责众心思的他最后居然被纪宁钧送上了法庭,他不仅被拘留留下了案底,还被判了败诉要做出赔偿。
保研的事情自然打了水漂,现在他成了众人笑柄,学校不敢去,家不敢回,这次的事情是早有预谋。
柏溪听完沉默良久,眼中隐隐冒着火星,向着荣锋道“你们千万不要放他,这种人渣,我一定要起诉他。”
荣锋盯着她,说“放心吧,就算你选择和解,针对这种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我们也会提起公诉的。”
柏溪说“他也许觉得这样就会恐吓到我们吧,那他就错了。我不可能和解的,也要告诉下一个人,谁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我就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柏溪激动得额头青筋直冒,郑慈宜又捏了捏她肩膀“好了,先别聊这个了。”
柏溪坐不住,再呆了一会儿就去了手术室外面等着。
纪宁钧仍旧在里面抢救,她一直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等着,恨不得自己变小了挤进去,好随时知道他的情况。
所有人都劝她坐会儿养养精神,柏溪都拒绝了。
好像就这么站着,一直看着白色紧闭的大门,紧绷起精神,这颗始终吊着的心才会稍稍好那么一点点。
下半夜,大家都熬不太住,纪宁钧父母就近去了休息室呆着,其他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地坐着,打着瞌睡。
只有柏溪还站着,时间太久,她脚跟跟腿肚子都麻了。
站立完全成了肌肉记忆,她僵硬地来回动着,累得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还是舍不得去椅子上坐着。
医生们推着纪宁钧出来已经是凌晨,手术十分成功,但因为失血过多,纪宁钧还需要在icu里观察一阵子。
两边哗啦啦站起来不少人,但都自觉让着,让柏溪走在最里面。
柏溪一路追着病床,纪宁钧被子盖得严实,脸上又罩着巨大的呼吸机,她并不太能看清他的脸。
但就是这么糊里糊涂一看,她还是痛得肝肠寸断。
纪宁钧一张脸像是浮肿了,原本英俊如雕刻般的五官一下陌生起来,而他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完全看不到血色。
柏溪眼泪又掉下来,整张脸都被泪水渍得隐隐痛起来。
纪宁钧在icu里一住就是多天,柏溪几乎每隔一小时,就要向当值的医生护士询问他的实时情况。
头几天他危险期一直没过,大家对她过分的关心总是表现得十分头疼。后面一连数天,他的情况开始好转了,柏溪又觉得大家是在骗她,是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柏溪已经快忘了自己眼睛不肿时候的样子了,这些天她一直以泪洗面。
人前的时候还好一点,只要一回到家里,看到他们睡过的床,一起呆过的厨房眼泪就像有自我意识般不停地流下来。
唯一的纾解是去市场里买很多食材,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好吃的。
只可惜他现在浑身插满管子,根本没有办法进食。这些东西从早放到晚,怎么端出来的,最后又要怎么倒了去。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吧,之前她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做好吃的,她以为他是无理取闹是撒娇,根本懒得动手。
现在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了,人家又不需要了。
可她还是想做,总想着等他好过来,可以进食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第一口吃到的就是她的杰作。
某天柏溪又要开始一天的繁忙时,郑慈宜给她打来电话,声音低沉地要她来医院一趟,说“这边有点事儿。”
柏溪当时就被吓得心猛地往下一坠,过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过很多不好的结果,想过很多不好的事儿,可她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件事对她的巨大冲击力。
郑慈宜说“宁钧情况稳定了,医生说咱们可以进去看他了,可是有一点”她舔舔嘴唇,很为难的样子“他暂时醒不过来。”
“什么叫暂时醒不过来”柏溪牙根都快咬断了“你是说他变成植物人了”
郑慈宜别过脸,不再说话。
柏溪不断开始重建的心理防线一下子断得彻彻底底,她整个人都无力地坐到地上。
郑慈宜要去拉她,被她一手甩开了,她捂着脸无声哭了好一会儿,才擦擦脸进了病房。
病房里,纪宁钧妈妈跟荣锋他们已经在了,几个助理也在一边垂头站着,整个病房的气氛沉默又紧张。
柏溪有过释放,真正看到纪宁钧的一刻却倏忽轻松了起来。
他的脸不再有那天的浮肿,脸色也好了许多。如果不是被告知他要睡很久,柏溪真的觉得他下一刻就能站起来跟她玩笑。
柏溪脚步很轻地过去,抓着他手,轻轻地挥了一挥。
“你这个人啊,真是的,每次要我注意安全,自己却总是疏于防范,还特别喜欢逞强。”她擦一把脸“你看你这次栽了吧。”
柏溪一寸寸看过他,像是害怕遗漏般,仔细得前所未有。
“你这个人啊,一直都是言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