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律师函,仍旧无法让一些人闭上臭嘴,她们甚至转过来还要对这封律师函冷嘲热讽。
童杉安慰她:“这帮人就是觉得法不责众,所以才这么胆大。说不定现实里还在对人卑躬屈膝,所以拼命在网上找存在感。”
童杉叹了口气,说:“想想也真是为他们可怜,平日里渺小如一粒草芥,陡然因为出格言论收获拥趸,便不停用这样恶心的方式博取出位。”
“都是不甘寂寞,拼了命的想让人关注到自己啊。”她忽然有点伤感:“其实我们很多时候也是一样吧。”
柏溪笑了笑,是啊,以前她做演员是为了得到大家喜欢,努力多年却一直都得不到。后来她做人太太,想得到丈夫爱怜,奋斗多年也收效甚微。
现在一朝离婚,自己无畏无惧,情况倒是得到很多改善。
纪宁钧的花丛海市送到京市,又从京市送到海市,为了换换口味改点花样,他近来甚至让人送起了早饭。
新鲜滚烫的小笼包,汤色清亮的阳春面,还有豆浆油条,馄饨饺子,凡是海市街头排队的美食,通通都送到她这里。
柏溪遭遇离婚重创,不仅一点都没有瘦下来,还在这样密集的美食轰炸里胖了几斤。
纪宁钧天天来基金会等她的时候没有发现,猛地出差一两周回来再看到她,一双眼睛就没从她腰上的游泳圈移开过。
幽灵般跟着她下楼的时候,他感慨:“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我真以为你怀孕了。”
“……”柏溪一直收腹,听到这里泄了口气,腰上的裙子立刻绷得紧紧,她反唇相讥:“你凭什么一定认为孩子是你的”
纪宁钧猛地一把抓住她,语气警告:“你再敢说一句,试试看”
有过那次在京市的对峙,纪宁钧重新保持起距离,别说跟柏溪发生肢体接触了,就连离她近一点都担心她是否会排斥。
今天要不是被她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激怒,肯定不会抬手阻拦。
柏溪将自己从他那里抽出来,说:“你这个人,又开始不老实了。你再这样,以后别想进我基金会大门。”
纪宁钧只好规规矩矩,嘴上却忍不住占便宜:“其实这栋大厦是我名下的。”
“……”柏溪直接转身踹了他一脚,就踢在他迎风骨上,纪宁钧疼得一阵跳,笑着讨好道:“我就是实话实说。”
柏溪拿这件事没办法,但对他有办法,他车开过来的时候,她直接拒上,一定要坐自己的车子回家。
闹了一会儿,他实在无奈,忽然严肃地问了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柏溪有那么一瞬像是被迎面泼了冷水,心里一个声音这时候懒懒响起来,在问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是不是已经厌烦了。
他居然招呼都没打地就进了自己车子,然后扬长而去。
柏溪这一下可气得不轻。
人做一百件好事也不一定有回报,但只要做一件坏事就会被牢牢记住。
纪宁钧此前送的那么多花,那么多殷勤,如果说已经在柏溪心里造成了一点动摇,那现在也已经完全清零。
司机知道她会有人接送,今晚根本没有准点上班。
而柏溪又碍着面子不想给他打电话!
于是漆黑的街头,出现一妙龄女子伸着长臂不停挥动,可这种繁华的城市没有任何人为她停下脚步。
柏溪原地等了半小时,确定打不到出租后,开始了漫长的步行。
回到公寓,都已经点了。
她喊了外卖坐在飘窗上往外看,意识到自己家离单位还是太远!要不然更任性一点,再搬次家,也搬个办公场所
这一次势必要离纪宁钧远远的。
想起这个人,柏溪忽然就觉得一阵胸闷。
是有多无礼,多不绅士,才会扔下她一个女士独立风中。她到底触到他哪个霉头了,是她说不让他进基金会,还是踢了他一脚
她之前也一直都说不让他来基金会,可他不还是来了吗
至于那一脚,她根本都没用力!
柏溪想过来想过去,觉得很气,明天早上他再送来玫瑰,她是一定要拒收的,直接当着送的人的面塞进垃圾桶,并且警告他以后不许再过来。
至于吃的,也不要了,她自己又不是买不了,稍微起早点就能吃上所有摊位里最好吃的东西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她躺在床上等了半天,平时定时定点会按响的门铃根本没有响,那些玫瑰和早点也没有送过来。
柏溪起初以为一定是今天送来的人有什么事延误了,于是等啊等啊等到中午,第二批玫瑰都应该送过来了,门外依旧是空无一物。
纪宁钧的对话框也一直都没亮起过,平时他一天起码跟她聊三次,分别汇报早中晚行程,有时候连吃什么跟什么人见面都偷偷拍一个照片发过来。
太诡异了,一切都太诡异了!
习惯的最大恐怖之处在于,当一切如常的时候,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