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在不经意间给他陌生惊喜的。
或许是时间让人发生了改变,或许它原本就在那儿,但他一直无暇去发现,又或许,还有什么他并不知道但真实存在的事。
纪宁钧宁愿会是第一种。人总不会永远都一成不变的,好像他一样。
纪宁钧是个事业为重的人,曾经那个可以将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工作上的人,有一天居然也会为了私事牺牲工作。
郑慈宜套出柏溪生日愿望当天,他其实一开始仍旧决定完成自己的海外访问,直到心内有个声音大到他完全无法忽视。
他只好临时压缩了行程,直接将回国的时间提前到柏溪生日当天。
助理们惊讶于他一连推了几个事先约定好的商务洽谈,他几句“去粗取精”、“提高对话质量”算是勉强搪塞。
直到今天既匆忙结束行程,又推了晚上的会议,总算是让他彻底露了马脚。他在来的路上因为爽约坐立难安,又莫名觉得有种畅快感。
中途甚至还不厌其烦地指挥车子开去了她常吃的那家小馄饨店。
在躁人热风中排队等着的时候,他想起他曾经在这里偷偷与她接`吻的一幕,从那之后,他的身边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纪宁钧现在看到柏溪手脚麻利的忙来忙去,总是没办法将她联系到当年那个喝口汤也会被烫到的蠢萌姑娘。
那时候的她很可爱,当然现在也不赖。
纪宁钧心内一动,从后将她抱住了,左右来回晃了晃。柏溪拍拍手,抱怨道:“赶紧去倒冷水过来啦,一会儿看我一会儿抱我的。”
他也一点都不肯松开,跟她同手同脚去接水,再抓着她手控制住碗,倒进煮开的水里。
不多会儿,房间餐厅的实木餐桌上摆了两套餐具,碗里汤色清亮馄饨饱满,撒着切得细碎的香菜葱花。
纪宁钧中午就没吃好,来的路上也只是随意弄了块三明治。没闻着气味的时候还能忍,此刻食指大动,三口两口就吃了一半。
柏溪跟他也差不多,扒了几口,先安抚好胃,再两手端碗将汤喝得咕咕响。
对面纪宁钧听得怔了怔,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汤汁,有点纳闷地说:“之前吃饭,从来没听你发过声音。”
柏溪端着碗的手一顿,想到反正都已经露馅了,索性又连着喝了几口。
她舔舔嘴唇,朝着纪宁钧淡淡翻了个白眼,威胁道:“吃饭就吃饭,话哪来这么多,你要不要吃,不要都给我。”
“不行。”纪宁钧突然间小气,端着碗也学她把汤喝得咕咕响。
柏溪紧紧咬着牙,死死憋着才没让自己笑起来。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剩下的半碗,但房间里吃饭声音一点都没少。
两人同时将碗推开来,纪宁钧看柏溪,柏溪回看纪宁钧。
他有点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起身把碗收起来,说:“行行行,今天我来收拾吧,你好好坐那儿休息吧。”
“饭是我做的,本来就应该你收拾。”柏溪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厨房。
纪宁钧把碗筷送进洗碗机,但他对这片天地是真的一点不熟悉,捣鼓半天没掌握要领,问太太吧,柏溪也挠头说不会。
他两只手都沾着油污,让柏溪去拿他手机问助理。
柏溪抱怨他没了助理就没办法自理,反正也没几个碗,随便洗洗就好了。身体却很诚实地去拿来手机:“密码,老公。”
纪宁钧是个对个人信息很看重的人,手机设置了多重保护。
刷脸跟密码缺一不可,如果不是现有技术不到家,柏溪认为他最中意的解锁方式其实是验证个人dna序列。
“生日。”纪宁钧说:“你的。”
柏溪是一点都没想到,一时间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最突出就是甜甜甜。她一边憋笑,一边假意抱怨:“你这密码也太简单了吧。哪个助理呀”
纪宁钧还在研究洗碗机:“胡杰。”
柏溪笑意更深了,问:“怎么不找慧慧呀”她无意中掐尖了嗓子,话里透着刻薄:“你不是最信任慧慧吗”
纪宁钧倒像是不在意的样子:“有些话跟她说不方便。”
柏溪原本还在纳闷哪些话能称得上“不方便”呢,就见纪宁钧跟胡杰的对话框里出现如下内容——
“哄好女孩子的十个方法:一、不管是谁的错误,都要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二、做一件让她觉得身心愉悦的事;三、送一件她真心喜欢的礼物;四……”
纪宁钧眼看着柏溪微眯起眼睛,眉头紧拧,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那十条要义全部看结束了。
“哎!”纪宁钧没法动手,只好用肘点了点柏溪:“你怎么……”
柏溪完全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只好佯装怒意地问:“怪不得你今天过来,做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原来都是有人指导的!”
纪宁钧挤了洗手液洗手,尴尬得一直用干咳做掩饰。
柏溪揪着他衣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