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口:“那个,糕点都被我爸爸扔了。”
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呀,女生听完就笑了,问她是不是喜欢纪宁钧,怎么没事也要找点事来说,真是太滑稽了。
柏溪脸腾的红了,感觉自己顿时成了透明人,她的心思有那么浅吗,为什么爸爸可以看出来,同学也可以看出来。
“没有,没有!”那种年纪,女孩子就算被抓住把柄,也会一遍遍否认:“我才没有喜欢他,我就是……很喜欢他家厨师做的糕点。”
越说越觉得有底气,好像连自己都相信了,对嘛,就是很喜欢吃那一份糕点。
这次纪宁钧都忍不住嗤地笑出声。他那时候就深谙嘲讽这一艺术了,根本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一个笑就能让你无地自容。
柏溪最后当然是很没骨气的逃跑了,回到自己座位,脸上的热度还没燃烧结束。才不要喜欢他呢,她暗自想。
哪有人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轻易嘲笑另一个人的,还在她的同班同学的面前,以后她到底还要不要在这个班级混了。
可是这样的心思到了下午就被推翻了,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吧,不过就是随意笑一下,那时的她确实是蠢透了呀!
柏溪背着书包讪讪回去的时候,意外在一楼的柳树下面看到他,他正跟几个漂亮姑娘说着话,所有人盯着他的目光都是那么崇拜又欣喜。
她却只能压低头,试图赶紧离开这现场。纪宁钧忽的喊住她,自人群中穿来,往她手上塞了个袋子:“吃吧。”
柏溪从那时候就知道,纪宁钧这个人是她完全无法抗拒的一记毒药。明明知道接近只是饮鸩止渴,可他稍微给她一点小甜头,她就腿软得走不动路了。
答应跟他结婚是这样,今晚也还是这样,明明知道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小case,可就是忍不住感动。
忍不住去想,这个男人还是很在乎我的呀。
不过感动归感动,腿是真的软,累是真的累!
柏溪一边呼哧背着纪宁钧一边不断抱怨:“明明平时看你挺瘦的,怎么能够这么重啊!你是不是身上揣着什么铁锭,故意为难我的”
纪宁钧方才还均匀着的呼吸陡然急促几分,热乎乎的鼻息喷在柏溪耳朵后面,痒痒得她立马缩了下脖子,扭头过去看他。
这一看不要紧,柏溪吓得一个趔趄,原本托着纪宁钧的两手立时松开!
“咚”的一声闷响,男人四仰八叉倒地上,始作俑者已经飞快跳到另一边,眼前还不停闪现他方才睁着眼睛冷冷看她的样子。
纪宁钧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会儿摸着被撞疼的屁股抱怨:“你怎么突然就松手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才要问你怎么就醒了呢,我也一点准备都没有!”
“还没到房间呢,我醒过来不是挺正常吗反倒是你——”纪宁钧放慢语速,紧紧盯着她:“是不是准备说我坏话,所以做贼心虚。”
“谁心虚了!”柏溪反驳:“我才没有啊,你不要乱说话。你这样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小心我、我——”
“你要怎么样啊”纪宁钧带上一抹笑。
“我……我告诉我老公!”柏溪抿了抿唇,说:“我老公很厉害的,谁欺负我的话,他就对他不客气。”
柏溪学着纪宁钧方才的语调,尾音却习惯性地带着自己上扬的尾音。
头顶上一排排的灯将她的脸照得几乎发透,眸色却深,朱唇柔软,一点笑意如同河面漾开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撞到人心坎上。
纪宁钧轻轻咬了咬牙,反问:“你老公这么了不起啊,请问他是哪位”
两人明知故问的对话也太羞`耻了吧。柏溪的脸一点点红起来,咕哝着:“你……你不是知道吗”
纪宁钧忽的向她伸出手,上下挥了挥。
柏溪大脑仍旧宕机,对他突然的举动十分不解。在看到他袖口染上的灰尘后,自以为懂了地帮忙掸了掸。
纪宁钧:“……”
男人反手就抓住她手腕,用力往下一扯——他本意是想借力站起来,没想到柏溪根本没站稳,摇摇晃晃直接朝他摔了下来。
“哎哟!”两个人抱着滚地上,柏溪一条膝盖直接磕到地面上。
尽管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但豌豆公主还是被疼得呜呜喊。不过她很快就喊不出来了,因为纪宁钧压着她的后脑,用自己的舌头完全堵住了她的嘴。
柏溪的长卷发完全铺展下来,垂在两侧,将两人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除了彼此,他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有很长一会儿,两人彼此对视着,听见如捶的心跳声和粗噶的呼吸。
终于,有人先倦了似的移开注视。
纪宁钧将柏溪抱起来,像抱孩子似的还掂了一掂。柏溪连忙勾住他脖子,有点意外:“你根本就没喝醉”
那他刚刚都是装的,是想要看她出糗吗
纪宁钧一张脸此时猛地贴得极近,把思绪游离的柏溪完全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