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绥绥莫挨老子老子就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表示不开心
次日一早,简绥绥终于逃脱了八爪鱼老爹的魔掌,头也不回地跳下床,生怕老爹再把她抓回去当工具人,她无聊至极便在村里溜达收集信息,煤车驶过,掀起一地尘土,简绥绥捂着鼻子咳了几下,远远看到叶励飞背着书包从村口走来,神情沮丧。
“大哥哥”简绥绥兴冲冲地跑过去,抬头的瞬间,头顶的小辫子不停晃动,瞥见叶励飞沮丧的神情,她骤然收敛笑容,软乎乎问“大哥哥,你怎么了”
叶励飞木然地走到池塘的八角亭里坐下,低声道
“我又没考好。”
叶励飞看起来难过极了,印象中总是带着笑意的眼镜此时毫无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简绥绥以为出了很严重的事,谁知仅仅是因为没考好
在简绥绥这一生中,没考好从来就不是个事,她从小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二十名,不算好却也不算差,高考时努力了几个月,最后考了个不错的大学,她遇到很多努力学习的人,把学习当成人生唯一出路,总是因为学习成绩的一点波动而沮丧失落,简绥绥跟他们不一样,她自小就想过人上人的生活,也明白那种生活仅靠学习是很难达到的,所以她在学习之余,把时间用来研究别的事,比如人际交往,穿着打扮,还花费大量时间提高自己的审美和品味,很多人以为这些不算个事,进入社会才发现,这些学校不教的事,却恰恰很重要。
简绥绥虽然不是把学习当命的类型,却不妨碍她感同身受,前世她学校里有个学生因为作业没做完,月考没考好,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她一直觉得很惋惜,这些学生在迈出那一步之前,要是有人劝劝他们,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简绥绥坐在他身边,脱下脖子上的围巾,将围巾一圈圈绕在他的脖子上,白色的兔毛围巾贴在叶励飞脖子上,带来前所未有的暖意,淡淡的奶香味传来,瞬间安抚了他焦躁的情绪,那颗原本冰凉的心一点点回暖,他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包围住。
叶励飞勾了勾唇,神色缓和许多“围巾给我了你怎么办”
简绥绥耸着肩膀,傻乎乎地笑,“大哥哥,绥绥不怕冷的,绥绥阿嚏”
她嘴上说着不冷,身体却很诚实,哆哆嗦嗦地将小手缩进口袋里,叶励飞看笑了,目光温和地摘下脖子上的围巾重新替她戴上。
“大哥哥,我不冷的,大哥哥比我更需要这条围巾。”
叶励飞不容她拒绝,将围巾重新围好,小姑娘稚嫩的脸蛋被包裹在白色的兔毛里,毛绒绒的围巾将她的脸衬托得更惊艳,湿漉漉的眼睛不笑时干净的如一汪清潭,笑起来却像弯弯的新月。
“小傻瓜,我是男孩子,没你那么娇气。”
简绥绥双手撑在石凳上,两条腿儿慢悠悠晃着,语气天真“大哥哥,你心情不好对吗”
叶励飞摸摸她柔软的头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对一个孩子吐露心迹,可不对一个孩子说又能告诉谁呢
叶励飞微微抿唇,压下内心涌上来的酸涩情绪,苦笑
“我一出生我爸爸就是十里八村最有钱的人,我是长子,爸爸对我寄予厚望,一岁多就开蒙,找家教教我读书,别人小时候到处玩,我从记事开始就不停上补习班,从英语奥数到绘画钢琴,我一刻不停地学着,但那些我从未抱怨过。我爸爸他觉得我们身在农村,如果不去努力,会永远跟不上城里的孩子,而他虽然有些身家,却怕自己守不住这份家业,他希望我能变得更出色,我也一直在努力,可那又怎样我学得那么辛苦,却依旧不是最优秀的,总有许多人不用努力就比我优秀,我日夜努力却比不过随随便便学学的人,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在他们面前,就像个笑话。”
泪水迷糊了叶励飞的眼眶,他闭上眼痛苦道“我爸妈为了我,投资了几十万给村里建学校,支持学校办各种学习类比赛,宁愿不赚钱也要陪我去外地参加奥数比赛,可我永远都无法报答他们。”
小小少年的眼泪滴落在简绥绥心头,她吸吸鼻子,心里莫名酸涩,叶励飞才十二岁而已,就背负这么多的压力,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内心柔软的让人难以相信,叶励飞并非不优秀,只是过于多愁善感,内心积攒了太多的灰尘而已。
她拉起叶励飞的手,元气十足道“大哥哥,你跟我来”
简绥绥拉着他去了村口的王大爷家,王大爷的大儿子是个傻子,二儿子在矿上摔断了腿,三儿子一生下来就没有左手,去年王大爷的老伴得了老年痴呆,现在七十岁的王大爷要照顾老伴和三个没有能力的儿子。
简绥绥一句话没说,就只是拉着叶励飞的手,在门口看看王大爷家的日常。
之后她牵着他的手去了自己家。
简默宁手拿一根盲杖站在门口。
他们站了十几分钟,简默宁却连步子都没挪一下,就只是站在那发呆。
叶励飞眉头越蹙越紧。
简绥绥又拉他去了裴寒家门口,大蘑菇正坐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