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第一次在安雅面前说这样不逊的话,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发泄的言语,安雅很意外,同时却也理解温暖的情绪,压抑了已一年多,温暖早就该发泄了。
“暖暖,你说得都对,我无从反驳,你可能觉得叶家高高在上,欺负了你的父母,我不否认这一点,我们的确藏了私心,造纵容天宇的任性,我们有我们的悲痛,温静是温家的公主,可岚也是叶家的公主,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死,我们终究是失去了我们的公主,同时又要承受失去天宇的风险,我们冒不起。所以我们放任天宇,暖暖,我会尽量给你爸妈一个交代,虽然我不保证天宇一定会归还温静。”
温暖低垂了眉目,已经一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温静怎么样了。温暖心中一痛,更深的无奈抓住了自己的心,程安雅看着她,目光淡静,轻声说道,“这些话,你憋在心里很久了吧”
温暖没回答,程安雅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我也不知道你心中责怪我们,埋怨我们,一年多了,是该有个了结,我也不希望我们两家人从此不往来。我也不希望你和非墨再有波折,更不希望我们就这么生分。”
“妈咪,其实我并不是怨恨任何人,只是觉得这一切不公平,以前方柳城陷害我爸爸入狱,我就想着,如果我认识更有权势的人,或许我们就不会被欺负。如今温静出事,我更觉得不公平,这世上的一切,人的道德底线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如此不公,是非不明。”温暖说得十分缓慢,但很坚定,“我们的确是势不及人,所以我们隐忍了所有的痛苦和失去,不想再生波折,可总不能连我们怨恨的权力都要被剥夺。”
“暖暖”
“妈咪,你很好,对我很照顾,我都很感激,但温静这件事,请恕我无法认同。爸妈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太多打击,我妈妈这一年来夜夜噩梦,梦到温静总是泪流满面,我不想妈妈最后郁郁而终,叶天宇没有权利,也没有任何资格拥有温静的尸体,至少要让我妹妹入土为安。”温暖说得很镇定,她第一次在程安雅面前如此勇敢,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和程安雅有过正面的冲突,哪怕是叶非墨胃癌,她想要离婚的时候,都没有过冲突,为了温静的事情,她是第一次顶撞程安雅。
“我会尽力。”程安雅只能如此告诉温暖,她真的只能尽力,不能多保证什么了,叶天宇的性子,平时没什么,斯斯文文,绅士派头,然而他骨子里却是如魔鬼一般的人,难以管教,哪怕是叶宁远,恐怕也要费尽心思才能和他周旋,更别说如今第一恐怖组织大权在他手,叶天宇的性格,更不会允许有人从他身边夺走温静。
可程安雅这样的保证,已让温暖很知足。
至少体现出想要缓解两家矛盾的诚意,不是如过去那般,苍白的道歉,却没有任何承诺。
她父母等了一年多,希望真的能得到温静入土为安。
“我希望不管我们两家人有什么矛盾,发生什么事,你和非墨都能好好的,暖暖,这一切都和非墨没有任何关系。”程安雅说道。
温暖反问,“妈咪担心什么呢我和非墨不会怎么样,我知道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我也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你知道我深爱非墨,若不是我爱他,温静这事我怎么去面对,我早就离开非墨,离开叶家,已经一年多了,当初都没想过离开,现在更不可能。”
“你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程安雅淡淡说道,也有些疲倦,当父母的对孩子,真的有操不完的心。“你回头问问你妈妈,愿不愿意和我们去一趟伦敦,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一定能见到温静一面。”
温暖点头,“好,我会和妈妈说的,她一定会很乐意。”
婆媳两人在茶楼又坐了一会,聊聊天纵的近况,没一会儿就散了,温暖没开车,程安雅送她回温家,正好天纵在门口玩,见了程安雅快乐地扑过来,一口奶奶叫得甜蜜至极。
程安雅的好心情也随之而来,连连亲了天纵好几口,“才几天不见,又长得壮实了。”
“妈咪总喂好多东西给我吃,她总说我吃得少,结果给我洗澡的时候又说我肉太多,奶奶,妈咪是不是很难为人”叶天纵委屈地撒娇,逗笑了程安雅,温妈妈在一旁也笑了,邀程安雅进去坐一坐,程安雅还有事,没在温家多停留,她和叶非墨交代了几句就开车离开。
温暖把去伦敦的事情和温妈妈讲了一下,温妈妈惊喜地睁大眼睛,“天宇愿意把温静还回来了”
温暖不敢说是,只按照程安雅的意思说,“妈咪的意思是说,不确定天宇会同意把小静还回来,但去伦敦,至少能见上一面,也了妈妈一桩心事,妈咪说会尽力,但具体怎么样,还要看天宇。”
温妈妈双手合十,泪流满面,“我什么斗殴不奢求,也不怪罪谁,让我见一见小静吧,妈妈好想带她回家。”
温暖悲伤地把妈妈拥在怀里。
翌日,叶非墨带温暖、小天纵回家吃饭,小天纵和天澄在幼儿园天天都见,兄弟两人感情很好,一到家就凑在一起玩,叶非墨和叶宁远,许诺都在客厅,温暖一旁极少说胡,若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