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用了那药都能减轻,你这么点伤,包扎晚了都能自己愈合,用了那药你想睡死过去吗不要命了”
她抱着水盆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活着不好吗非要自己作死,中土人真有意思”
宿元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其间申元娘扶着墙过来看他,一看见他,就拍着手叫“阿舅”,宿元五分的火气生生被逼成了八分。
这是他女儿却要跟着那女人的姓见了面还不知道管他叫爹,甚至把他当成了舅舅
哦不对,还不如跟着那女人的姓呢,泉和国这什么鬼规矩,连姓都没有
无姓无氏,简直数典忘祖
申元娘年纪虽小,也是在大母小姨还有祖母们的宠爱下长到这么大的,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恶意,但是面前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她当即便哭了出来。
易楚楚娘闻声过来,看到宿元满脸的不善,抱起申元娘便冷笑出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阿姐留你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元娘,你居然对元娘这么凶,真是个白眼狼”
宿元更憋气了。
申元娘是他女儿他别说冷着脸对女儿了,就算他打她一顿又能怎么样这女人居然如此对他说话,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他知道形势比人强,只能忍气吞声道“我伤口痛,不是故意对元娘如此。”
易楚楚娘轻蔑地笑笑,转身走了。
宿元很想骂街。
他等易申倒水回来,便旁敲侧击问她能不能分家,就算不能把易楚楚娘分出去,至少要带着他去外面的竹楼里住。
易申
她歪头看着宿元“去外面竹楼”
宿元满脸希冀“我们有元娘之前,不也是在外面竹楼住的吗”
易申
她伸手摸摸宿元的头没发烧啊再说他根本没有流那么多的血,也不可能发烧的啊
“你知道什么人会出去住吗”易申纳闷地问他,“我想生下一个孩子,准备给孩子找爹的时候,才会去竹楼里住。”
宿元“我们可以去竹楼生下一个孩子啊你答应我给我生个儿子的。”
易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给你生孩子”她摇摇头,用一种嫌弃而厌恶的目光看着宿元,像是看着一个不可救药的垃圾“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孩子是我的,你想给我的孩子当爹,你得学会唱歌跳舞爬竹楼,争过其他追求我的郎君才可以。再不济你学会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也行可是这几样你会哪个”
“元娘在你面前不到半刻钟,就被你吓哭了,就这,你还想和我一起生第二个孩子是你傻了,还是因为你是傻子,所以觉得我也是傻子”
宿元完全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易申娘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从来不会违逆他的话。即使泉和国女子地位更高,她还是愿意全心全意地依从于他,这让他有着一种隐秘的成就感。
然而从昨天开始,易申娘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她指责他无所事事,甚至不愿意为他生第二个孩子。
易申没空理会宿元扭曲的思想,她打了个哈欠,拎起一张竹席扔在地上。
宿元的神色稍缓易申娘还是爱他的,知道他受伤,为了避免碰到他的伤口,甚至愿意睡在地上
然后,他就被易申拎起来扔在竹席上了。
宿元难以置信地看着易申,用目光控诉她的无情与冷酷。
易申却已经躺在床上。
夏天的气温很高,就算不盖东西也热得很。易申看到宿元愣在那里不动,纳闷地问道“你不累也对,你是被人抬回来的,伤口都是我帮你包扎的,你一点力气都没出,当然不会累。”
宿元
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让我睡在地上”
易申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呢这是我的床,你有地上可以睡就不错了。”她想了想,到底还记得宿元是个伤者,虽然这个伤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她安慰宿元道“现在是夏天,这里是二楼,床上和地上是一样的。”
宿元“”你说得好听一样的你怎么不来地上睡
易申见他满脸抗拒,皱起眉头问“你不愿意睡这里那竹楼里可就没有你的位置了我早让你在外面盖个竹楼的,你却一直拖延着不肯,现在你不想睡在我房里,便只能风餐露宿了。”
宿元“”累了,毁灭吧。
他面无表情替躺了下去。
为了表达对易申的不满,他把脸转向墙边,用后背对着易申。
所以他没有看到,在他的背后,易申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宿元这人,根本不像是君主国那边养出来的人。
正如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养出的女子大多唯唯诺诺以夫为天一样,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养出的男子,大多也不会是宿元这副模样。
尤其他还是被送出来和亲的皇子。
把一个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