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凌云也是很快就琢磨出来了,东昏侯还发着复国的梦呢,怎么可能是进宫成为太监的,八成是想成为国君身边的侍从。这事儿他应得快,可到底能不能成还是看国君意下如何。至于失信于人,辛凌云这会儿一点都不在乎。颜旭算个什么东西,这小贼已经出卖他们好些次了,他言而无信怎么了
王宫中。
师清徵笑吟吟地望着跪在地上冒冷汗的辛凌云,他的视线扫过了颜旭进贡的那宝物,面上的笑容更加浓郁。“收了这些东西,辛相是答应颜旭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辛凌云,自顾自地叹息道,“既然如此,孤总不能叫辛相难做。田楚河不是想成为孤的侍卫么你去给他们传个话,就说孤允许了。”
“可是王上,那前陈太子不怀好意啊”辛凌云猛地抬头望向了师清徵,等瞧见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时,心中顿时一个悚然。是了,王上一定早就有准备,他就等待着田楚河他们发难好一网打尽第一回为了安抚陈国遗民的心将他们放出,可第二次就没必要再留手了。想至此,辛凌云的神态越发崇敬,他朝着师清徵一拜道“王上英明啊”
“行了。”师清徵没好气地打断辛凌云的话语,他扫了辛凌云一眼道,“恭维的话莫要再说了,孤先前吩咐的事情怎么样那些工匠可有新的发现”没等辛凌云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罢了,这事情急不得。”
辛凌云离开王宫没多久,师清徵那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原身后宫的美人并不少,上头也没有王太后压着,位份乱七八糟的,一个个极为放肆。等到了师清徵到来,他一次都没踏入过后宫,但是明里暗地对着后宫动了不少手段,才让一个个美人老实了下去。美人们也是惧怕魏王的,生怕自己的脑袋变成酒杯,这会儿可安分了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敢动身求见魏王的田楚宜就格外扎眼了。
这女主好端端跑自己这儿做什么田楚河那边怕一个辛凌云分量不够,还请了田楚宜过来但是后宫的消息自己可没拦着透露出去,他田楚河难道不知道田楚宜在宫中是怎么个处境
师清徵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屈身行礼的田楚宜,一段时间不见,这位公主似乎憔悴了几分。
“公主这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孤么”师清徵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派了梅修齐去陈国故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人没有回来,但是消息已经通过暗卫传到了耳中。陈国先王的地宫中确实有甲胄,还陪葬着无数的珍宝。梅修齐想着将那些珍宝也给盗出来。师清徵一开始觉得此举不妥,毕竟“撅人坟墓”之事已经极为过分。可转念一想,这东西留着最后成为田楚河复国的倚仗,他到底还是狠了心下达了命令。
田楚宜听了师清徵的话语面颊苍白了几分,她本就生得貌美,憔悴的病美人姿态也颇为惹人怜惜。但是入了魏国王宫一段时间,田楚宜也算是知道魏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终究不敢在他的跟前放肆。她的姿态极为谦卑,她道“妾身兄长仰慕王上风姿久矣,想要”她其实知道兄长的主意十分不妥当,根本就难以启齿。她偷偷地抬眸,对上了师清徵泛着冷厉的双眼,一时间怔愣住,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王上恕罪”田楚宜忽地回过神,她趴伏在地上冷汗涔涔。
师清徵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公主起来吧,不必惶恐。只要记着这里是魏王宫便好了。孤王身边有哪些人,就不容公主置喙了。当然,公主若是有什么陈国的布置一类的消息,倒是可以告诉孤王。”
当日为求魏王放了颜旭,她已经做了形同叛国的事情,这会儿哪里还有脸面再提她汗颜地自宫中退了出去,望着那一轮太阳,心中仍旧是止不住发冷。她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有胆量前往魏王跟前请求事情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魏王啊难不成以为自己真的成为魏王宠妃了么田楚宜苦涩地笑了笑,垂眸快步往回走。
芳华姑姑在焦急地等待消息,见田楚宜回来,忙不迭询问道“公主,事情如何了”
田楚宜平静地望着芳华,许久之后才道“姑姑,这里是魏王宫,莫要再用旧称了。”顿了顿,她又摇头道,“魏王那边行不通,不要再打那个主意了。”
“可是太子和颜将军那边”芳华满心牵挂着田楚河与颜旭,见田楚宜这副神情,她将话吞了回去,只悄悄地自袖中摸出了一封信,小声道,“这是颜将军的亲笔书信。”
田楚宜听了这话还没接过信就已经泪眼迷离了。她跟颜旭再也没有可能了,就像她心中清楚,复国的希望也微乎其微。在芳华急切的视线下,她接过了那一封信。颜旭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问她可好。她一个人在陌生的魏王宫中能有什么好兄长有事情就找她,可是她能够找谁人
“公娘娘,”芳华到底还是改了口,她压低了声音道,“回信么”
田楚宜没有接腔,沉默了许久,才颤抖着收起了那封信。
师清徵对于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田楚宜是重点关注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动静如果不是他的吩咐,那主仆两想在魏国王宫中传信,简直是痴人说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