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厮杀
以往她只在战争片里也见到过如斯场面,虽然画面比眼前的这一幕更为血腥,但那都是假的,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帧一帧,全都是用真正的鲜血和杀戮铺垫出来的真实场景。
阿黎就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腰,生怕她一个坚持不住就要软倒在地,他微微按压住她的脑袋,流转的魔力在四周涌动着,隔绝了所有的气息,饶是那些兽人们正杀红了眼,他也不敢放松片刻,只拼命在减弱二人存在的气息。
赫雅的情绪一时被场面中的激烈厮杀给揪紧了。
之前巴萨跟她说起的时候,她还没怎么放在心上过,总以为江绵绵即使造出了武器,想要普及到兽人间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即使他们真的学会了使用方法,那也应该多用于在狩猎上,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也学会了如何利用武器来应
对敌人
那些躲在掩护下的兽人,一个个都非常熟练的背着一只箭筒,左手握弓,右手持箭,也不知道弓弦用的是什么材料,弹性竟然如此之好。其中有个老练的狼族兽人抓住时机一箭射去,只听得“噗嗤”一声,一只冷箭利落的扎在了一只刚刚俯冲下来的鸟族兽人身上,他痛到长啸一声,又艰难得又飞回到半空中被他的同伴接住,一滴滴献血从他的身上滴落,而地面上的兽人无一不在雀跃欢呼着。
“看到了吗伯特莱姆”领头的那只狼族兽人冲着半空中盘旋的几人挥了挥拳头,“有本事你就靠过来啊老子非把你这个号称角雕一族的勇士给打趴在地不可”
随着领头人的挑衅欢呼,周围的狼族兽人们也附和的大笑起来,半空中同样有个领头的鸟族兽人,他扑扇着巨大的黑色翅膀,身上还插着几只断箭,一张英俊的面容上沾满了鲜血,也
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他族人的,阴沉沉的神色间全是愤怒的火焰,直烧得他眼珠都泛起了一圈嗜血的红。
赫雅和阿黎一面悄悄的靠近,一面暗地里继续观察着战斗的局势,即使再怎么不懂分析,也能看出来鸟族兽人那边几乎已经是节节败退的结果。
在半空中盘旋的鸟族兽人还剩下那么几十个人,其中有一半基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都是依靠着剩下一半的同伴支撑着才没从空中跌落尘埃。反观地面上的狼族兽人,虽然同样损失惨重,但从人数上来看,就比鸟族兽人要多上一倍还多,更别提他们手里还有弓箭、长矛这样的冷兵器,只要鸟族兽人敢冲下来,他们随时准备好了一波箭雨来问候对方。
赫雅躲在暗处啧啧两声,“就这局面,明显是输定了啊可他们怎么还不逃走难道一时的尊严会比性命更重要吗”她遥望着鸟族兽
人不甘又愤怒的神色,完全不能感同身受对方的想法。
阿黎闻言,只是略略垂下了眼眸,低声回应道“在某些时候,的确是这样的。”
用赫雅的家乡话来说的话,大概就是“士可杀不可辱”
“呵呵反正我是服气的。这群白痴,怎么没把他们蠢死”眼见场下的对峙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管造成这场厮杀的原因是什么,任谁看到自己的族人死伤惨重,大概也不会这样轻易退走吧”
阿黎说罢,下意识地朝地上的一堆尸体看去,血流成河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所淹没,鼻尖充斥的全是难以消散的血腥气息。
就在他难以忍受的想要带着赫雅离开的档口,身侧的小女人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般,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惊呼一声。
“咦那个不是阿黎你快看那边”她边扯着他的袖子边伸手遥遥指向场下的方向,“看到那里没有”激动的手指紧紧攥着,阿黎眼帘轻抬,只能看到赫雅兴奋到发红的脸色。
“车上,就在那个箱子里”
他顺着她指向的方向望去,那里放着一台台简陋的担架,一群外族的雄性兽人瑟瑟发抖在缩在旁边,明明害怕的不行,却是没有一个敢离开那些担架的,再看担架上面,竟摆放着一只只木箱,箱子不大,而箱子上头的盖子已经被掀飞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货物的真面目。
“那是”
“蚕丝布”
“蚕丝布”
在看清楚了箱子里摆放着的一匹匹白色柔软布料后,赫雅二人异口同声的对视了一眼,周围的血腥味道和惊悚画面似乎都被屏蔽了,两人的眼中现下只有眼前的一箱箱布料。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赫雅感慨着,攥着阿黎袖子的手紧了又紧。
“那什么,阿黎。”她有些犹疑的喊了一声,却迟迟说不出后半句话。
所谓“不问自取视为偷”,从来没干过这等宵小事情的赫雅只觉得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不断劝说着自己不要丢弃了为人所应该坚持的底线和准则,一个又暗搓搓的在给自己洗脑,反正自己也要用,反正江绵绵多半是不会分给她,反正这东西留着也是引发鸟族兽人与陆地兽人之间斗争的导火索
阿黎柔软的目光落在了赫雅纠结不停的神色上,他知道以她的正直性子对于“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