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见江绵绵终于对上了自己的目光,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在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恐怕做什么表情都是一样吓人后,她索性放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前奏,很是直接干脆的问了一句。
“绵绵,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她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她都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吗
“我可是”
江绵绵在听了这个问题后,顿时低下了头去,虽然话语中还是显得游移不定的样子,但她却毫不迟疑地抓紧了凯恩的手,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大有一种如果说错话的话,她会强行把她给拽离凯恩身边似的架势。
呵她看起来就这么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吗
算了算了,自己到底还在奢求什么呢没见江绵绵如今连眼神都不愿意和自己对上不是么
赫雅牵起一抹笑来,清浅的弧度中是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淡淡苦涩。
“我开玩笑的,绵绵。别这么紧张嘛”
江绵绵闻言愣了一下,再抬眸望去时,赫雅的眼神里只盛满了一丝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刚刚那个带着失落的人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觉罢了。
“雅雅”
她有些不确定的呼唤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赫雅好像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江绵绵的心突然变得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绵绵,你能不能帮我一下”赫雅已经重新调整好了呼吸,朝着江绵绵伸出了手,那五根手指上还渗着点点的血丝,立刻就勾起了江绵绵的回忆。
想到赫雅当时九死一生的场面,她瞬间抛却了刚刚那种诡异的感觉,膝行两步又扑回了赫雅的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指尖的伤口,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绵绵,先别哭了。”赫雅看着她泪盈盈的眼,那是一双楚楚可怜,令人心动的眼睛,但是现在,她只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如死水一样平静的心湖。
抬起手背,轻柔得擦去那些泪痕,赫雅轻声说道“绵绵,求你帮我个忙,你去帮我问一问,我选第三条路可不可以。”
“第三条路”
江绵绵疑惑得抬头,却对上一双淡如轻烟般的眼眸。
“嗯。”赫雅轻轻颔首,一字一句道。
“第三条路。”
天色渐渐破晓,整片大地都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了一层淡灰色的薄纱,直到太阳缓缓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柔软的晨光这才渐渐给静谧了一夜的森林染上了一抹金边。
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早晨,却也不是那么普通,至少对于赫雅来说,这只代表了她劳碌一天的开始。
趁着天还没有大亮,赫雅连忙打开登山包,将她折叠整齐的纱布取出,然后一圈一圈的围在了脸上,力道不松不紧,刚好只露出她的眼睛和嘴巴,直到脸上大半的肌肤都被纱布给遮掩住,她这才在脑袋后面打了个结,即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恐怕和绷带怪人差不离了。
伸手轻轻摸了摸纱布下早已经恢复光洁白皙的脸,赫雅觉得有些讽刺,不难想象如果让兽人们看到她如今已经恢复的容貌,她的地位怕是会像坐了火箭一样直窜上天,甚至和江绵绵比肩也说不定,但是她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她甚至都没有永远留在这里的念头了,又何必给自己再制造多余的麻烦呢
确认脸上的纱布不会轻易脱落之后,赫雅这才抱着一堆散发着膻腥气的兽皮从山洞里钻了出来,她所在的山洞离部落的兽人群居点还有一小段距离,是兽人们曾经用来存放打猎获得的兽皮的一个储存用山洞,除了通风性能较好,其他什么都没有。
赫雅的登山包就放在这里,她无论如何都要抱着这个包同生共死,而包里的那些工具,说不得哪天就派上用场了,赫雅坚决不能让它们脱离自己的视线。好在兽人们大都强悍无比,现代人需要借助的工具在他们得眼中不值一提,倒也让赫雅安安心心的守着它们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安稳日子。
她穿着一身略显灰扑扑的冲锋衣,还是当初她洗干净脏污后再没有在清洗过的那套,没有了光洁如新的亮丽色泽,赫雅混在一群高大的兽人之间一点儿也不起眼,只有在干活儿的时候和少量的雌性兽人待在一起时,赫雅包裹着纱布的模样才显得有些扎人眼球,但至少她已经不会再迎来万分嫌恶的目光了,因为它们已经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温暖的阳光迎面照来,将赫雅的影子拉的很长,这里是部落里唯一一块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空地,从太阳升起到日落都会有光照,这也是兽人们用来晾晒兽皮的位置,他们从杀死的猎物身上剥下完整的皮毛,清洗干净皮毛上附着的血肉和脂肪后,便会放在太阳底下一次又一次的晾晒,直到表皮上的水分蒸干不会再出现腐烂的现象后再用来当做衣服或者床垫一类的保暖物。
因为这是最简单的制作兽皮的方式,所以这一类的皮毛几乎都保存不了太长的时间,即使什么都不做,兽皮也会因为反复的洗晒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