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几乎磨灭了孟侜在墙上留下的十道抓痕。
楚淮引颤着手从一处带血的泥里翻出半个指甲盖,眼前浮现孟侜下坠的时挣扎的样子。
大滴大滴的眼泪敲在地上,被泥土包裹消融。
和楚淮引一同下来的季炀见了这情景,也转过身不忍再看。
孟侜不知道走了多久,腰酸腿软,手指剧痛,连大腿内侧被陛下磨破的皮肤也仿佛被盐搓了一遍,炎热疼痛。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李子,顾不得手有多脏。
很酸,最近爱吃李子,所以时常揣着一个。正是口渴之时,勉强生津。
孟侜不敢休息,他知道陛下这时一定很担心。
前面似乎是尽头,有台阶往上,头顶是一个小小的出口,被铁板盖着。
确认过样式,是淮王府的地板。
铁板从外面锁住,孟侜敲了敲铁板,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吗我是孟侜。”
负责看管府库的阿虎一个机灵,他怎么听到了孟大人的声音。
淮王府的守卫几乎抽调去庆苑挖土了,阿虎十分担忧孟侜,但是被卫队长留下来看门了。
卫队长也是为了阿虎好,现在陛下快失去理智,万一看见阿虎这张脸,想起阿虎他双胞胎哥哥迁怒了可了不得。
“孟大人”阿虎叫道。
“是本官,本官在地道里。”
阿虎急忙把地道打开,看见一个彻头彻尾的泥人。
要不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隆起的小腹,几乎没有孟大人的样子。
孟侜爬出来,看见熟悉的阿虎,眼含热泪。
果然,本官生是淮王府的人,死是淮王府的鬼,随便选的路也能回到这里。
“本官走不动了,你快去通知陛下。”
“是。”
“等等。”孟侜叫住他,“你把本官的衣服撕一块下来,不让陛下可能不信。”
阿虎照做,来去如风。
另一个暗卫要扶起孟侜,孟侜坐在地上喘气,不行了,他要先坐一会儿。
“水,毛巾,太医。”
“大人稍等”
府库大门敞开,对面正是楚淮引的私库。
孟侜非常无语,什么见鬼的前朝宝藏,搞出这么一通乱事,还不如陛下的私库钱多。
还是本官有远见,初次见面,就牢牢抱住了陛下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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