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白衣人在地上挣了两下,口吐黑血,两眼一翻。
因为舅舅常驻孟府,孟侜现在官位还够不上早朝的资格,突然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一半,楚淮引心血来潮想去大理寺接孟侜,就好像下了学堂的孩子,谁先来接就跟谁走。
与严镶谈事迟了一些,楚淮引轻功疾行,一边注意孟侜走到哪,结果一低头差点心脏骤停掉下来。他一眼看见暗卫,再看扒着窗台的人,身影神似北狄人,他立刻反应过来里面可能是孟侜。
此时沈柏青拎着鞭子,被分工有序的暗卫拖到外围。楚淮引想也不想,夺过他手里的鞭子,风啸而过,如同一道紫色闪电一样缠在了金属匕首上。
楚淮引随之掠进二楼,一把捞起靠在墙上的惊魂未定的孟侜。
“有没有受伤”
“没。”孟侜拖着楚淮引靠近窗台,蹙眉道,“他自尽了。”
楚淮引脸色难看“你有没有在鬼门关走一圈的自觉”
孟侜拍拍他的胸膛,马屁精一样“我还没看清你就把他制服了,我哪来的自觉。陛下真是文治武功威风凛凛。”
楚淮引无奈“你怎么走哪都能遇见事,下次朕要考虑给你开道清场。”
“别。”孟侜揪着陛下的常服袖子晃了晃,怕楚淮引说到做到,声音里都带上了焦急。
被晃着袖子撒娇的陛下,一个没忍住抱住了孟侜。
奉国使臣团否认他们与刘府幕僚张肆的关系,而张肆也说不出他的主子到底是谁。逃走的水碧被灭口,动手的
楚淮引看了一眼尸体,他和姜仪一样,对北狄人分外熟悉,一眼就能辨认。
“是北狄人。”上次在广恩寺路上出现的刺客也是北狄人。
北狄到底是背黑锅,抑或是主谋,更或者奉国与北狄合作,此番是在挑衅大魏。
孟侜眼角微垂,楚淮引和姜仪,一个回来五个月,一个才一个月,京城还没住惯,这边疆又不稳了吗
“无论对哪一方,开战都是下策。奉国那边传来消息,奉国太子并不好战。”
姜仪今天负责带兵给慈山清场,五千大军从山顶守到山脚,务必保证祭天不出差池。
他回来之后听说了今天惊险一幕,把孟侜叫过来教育了一顿,撒手把他还给了楚淮引。
今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房间里,孟侜乖巧坐在反省专用小板凳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仰着头听楚淮引声色俱厉地复述今天的凶险。
加上舅舅的,第二遍了。
实话实说,陛下严厉的声音有点性感,还有点催眠。
上眼皮搭到下眼皮,乌黑纤长的睫毛一颤一合。
“你还英雄救美”楚淮引稍稍提高声音。
孟侜立马坐直身体“不敢了。”
楚淮引想起暗卫说的,孟侜听到花盆底摩擦的声音把沈柏青护在了里面,沈柏青肚子那么大,为了不压到他,孟侜不得不往外了一些半边身子露出了,就不能自己也往一旁躲躲吗
当时谁也不知花盆会落多远。
楚淮引十分后怕,但不知道怎么说孟侜。
毕竟对方身怀六甲,季翰林还在蜀地查案,是比较弱势。
而且孟小猫现在的姿态还很乖巧懂事,让人不忍心责备。
楚淮引焦躁地踱步,总之总之怀孕就是很麻烦的事
“沈柏青现在出门不便,你少带他出门。不然季翰林回来可能想辞官。”
临走前好不容易哄着少出门少惹事的媳妇,一转眼就和孟小猫勾搭在一起,变本加厉天天早出晚归呆不住家,季翰林的心情一定和朕一样。
楚淮引不介意孟侜和沈柏青关系好,总归是有夫之夫,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发展吗但是沈柏青身体不便,他们在一起,孟侜少不得会因为照顾他而忽略了自己。
孟侜我真的拒绝了,但人家非要请我喝汤吃肉。谁能想到天上会掉花盆和尸体呢
孟侜真诚发问“你觉得孕夫很麻烦觉得他不应该出门”
楚淮引揪他的耳朵“这是重点吗”
“是啊,陛下不能歧视我的朋友。”
知道孟侜对自由看得重,楚淮引只得认真回答“朕只是怕你忽略了自己。你答应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朕还会这么说吗”
孟侜点点头,原来如此,他煞有介事道“不行,臣已经答应把陛下排第一位。”
孟侜突然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楚淮引顿时什么火都熄了,但脸还得板着,不能让孟侜这么嚣张。
“允许你把朕往后挪一点。”楚淮引俯身探过他的膝弯和腋下,把孟侜抱到床上。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祭天,徒步登山,你做好准备,累了别想朕会背你上去。”
“是么。”孟侜眉头一皱,觉得陛下有点狠心。
“君无戏言。”陛下保持他训人的人设不崩。
慈山。
祭品和仪仗都很完美,就是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