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刘德亲弟,十几年前就坐镇冲灵,连刘鸿宝都记不清他的样子。楚淮引让人将他化得更像刘德,为的就是刺激二皇子。
冲灵之事找个替罪羊太容易了。替朝廷练兵和私人练兵,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翻,就看陛下相信谁。
但二皇子慌忙之下替刘德说话,以天元帝多疑的性子,矛头就会从楚淮引头上转移,对准二皇子。
淮王府。
楚淮引换下朝服,一边和季炀说“盯住京城各处,凡有异动,立即捉拿。”
天元帝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热衷于和稀泥,想让两个儿子都顺着他,求他立太子。
楚淮引一开始就不指望这件事通过天元帝解决。二皇子现在慌了阵脚,正好顺着他们的动静一一拔出京城及周边的据点,连根带泥,不留后患。
“孟侜呢,他最近怎么没动静”楚淮引喝了口茶,有几天没见了。
季炀“呃,大理寺事物繁琐”跟着孟侜的暗卫只负责危急时刻护住他的性命,并不负责监视。孟侜不主动往上凑,还挺不习惯的。
“你给他捎句话,近日少出门,不要凑热闹。”
想到上次见孟侜他还生着病,又加了一句“让他好好吃饭,嗯,就从府里做好了带过去吧。”
沦落成送饭小厮的季炀“是。”
“罢了,本王亲自去。”楚淮引放下刚拿起的毛笔,站起来,还对季炀说,“他不听你的。”
这炫耀的语气。
季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牙疼。
刚出府门,身前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王爷,属下办事不力,把孟大人跟丢了。”影九直奔主题,“请王爷责罚”
“不是,跟丢就孟侜的功夫你能跟丢不会是遇见什么高手把人掳走”季炀不负责任地猜测。
“说清楚。”楚淮引一瞬间心窒如溺水,他下意识往最坏的方向想孟侜遇上了刘鸿宝。上次作法,刘鸿宝就对孟侜虎视眈眈,心有不甘。刘鸿宝现在忙着转移兵器,而孟侜正好爱掺和冲灵山的事,这要是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是。今天孟大人进了一家成衣店,属下谨记王爷嘱咐,远远守着,但是许久不见孟大人出来,属下便进去寻找,可孟大人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伙计也说没看见他出来。”
战场上五千对敌军五万,楚淮引尚敢不等援军率军突围,可这一刻,他居然不敢冒一点险,只敢用最稳妥的办法。
他沉了沉声,果断下令“关闭四门,全城严查,特别是刘鸿宝,盯住他身边的所有人。”
“王爷三思。”季炀惊声阻拦,现在正是揪出二皇子一系的最好时机,这么做打草惊蛇不说,过早了暴露王爷的真正势力,无异于将天元帝往二皇子那边推。况且,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孟侜出事,此举实在不够理智。
楚淮引顿了下,眼中划过决绝凌厉,既然打草惊蛇了就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季炀,你带兵借搜查兵器之名,镇守四门,严查出城之人。影九,我们去成衣店看看。”
孟侜最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刻担心自己被人瞧出怀孕,愁得连审卷都没心思。
反复三天之后,他终于决定准备一下跑路事宜。
楚淮引不肯主动放他出京,那就只能自谋生路了。
他和奶娘透露过想离京的念头,奶娘自小疼他,二话不说要带着礼文乐和他一起走,有个大夫路上也好照看。
孟侜想到奶娘年事已高不宜奔波,礼文乐医馆开在京城,如今日子也算慢慢安定下来,如何能让他们抛弃一切跟他去不知道哪个山沟沟。
他和奶娘打了个哈哈,老人家实在太过坚持,争论没有意义,总之哪天他消失了,他们心里有底就好。
他数了数剩下的银子,加起来还有一千两。
孟槐菡下药自食恶果事件过后,孟槐道不顾周氏阻拦,毅然离京回到原任职地,谁也不知道原因。临走前一晚瞒着周氏塞给孟侜五百两和一声“抱歉”。孟侜一直把孟槐道和孟家其他人分开看,他不知道孟槐道为什么说抱歉,可能是替母亲和妹妹补偿他。
姜瑶和原身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他收了孟槐道的钱就说不清了。孟侜拒绝了孟槐道,看得出他有些失落。
左手捏起一锭银子,底下印着淮王府库的标志,向楚淮引借银七千两剩的。
右手抽出一张银票,是卖了淮王的人参得来的。
怎么都是楚淮引的。
像个冤大头。
孟侜鼓着腮帮子歪着头,有些淡淡的心虚。
半响,他霸气地一拍桌子奶粉钱淮王总得出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孟小猫欠下一屁股债跑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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