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推开了身后的窗子。
秋风裹挟着寒气吹了进来,吹起窗下人鬓角的细发。
她静默坐着,云层中散下的几缕光,落在她脸上,投在眼下羽睫轻淡的阴影。
苗萍一时竟然瞧住了。
五爷看上了她,难道是因为容貌吗
隔着河的另一边也属于定国公府。
俞姝下晌问了一句才晓得,那是定国公府冷武阁。
苗萍和姜蒲说那冷武阁是外院,通着府邸外的大道,是五爷在府中料理外事的地方。
“冷武阁不是一般地界,五爷有时候会把外面抓来的人带进去审讯,据说是,堪比刑部。”
两个丫鬟说着都有些怕,还补充说里面有个密牢,是专用于审讯的地方。
之前府里有潜入探子,便被五爷抓了扔进了密牢,出来的时候遍体鳞伤,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苗萍和姜蒲都不敢多说,其实作为内院丫鬟,对一河之隔的冷武阁地带,也没那么熟悉。
但俞姝却听住了。
待她们在浅雨汀安顿好之后,俞姝就叫了姜蒲引着自己去河边转转。
河对岸的冷武阁有树丛遮掩,树丛之下还有尖锐的篱笆墙,侍卫轮番来回巡视。
而河这岸,沿岸三步一桃五步一柳,时值秋日,风一吹,黄叶扑簌簌往下落,颇有一番韵味。
可惜俞姝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让姜蒲把杌扎搬到了一颗粗壮的树下。
“坐下来吹吹风。”
河对岸一直有人声隐隐约约吹过来,但隔着树丛与小河,姜蒲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只是坐在树后的俞姝,垂下眼帘,双手交握,精神没有一刻松懈。
她听到了她想听的东西。
定国公的人还在京城里铺天盖地地搜寻她哥哥,但是一个人都没找到,还在源源不断地调派人手。
也就是说,哥哥虽然被困京城,却是暂时无虞的。
俞姝心中安下些许。
京城人口如此之多,哥哥三人乔装打扮一般,如何不能混出去
反正,詹
司柏还不晓得哥哥的身份。
她念头刚闪过,竟就听到了那五爷的声音。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也穿了过来。
“四人走散一个,必然想要汇合。”俞姝听他说,“传我的领下去,就道此人已经抓到,眼下就在我冷武阁,且看另三人,来是不来。”
话音落地,隔岸的俞姝攥紧了手。
詹司柏想要借抓了她,诱他哥哥三人上钩,纵使不成,也动摇了他们潜藏的心。
俞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多想告知哥哥,万万不要上当,可惜被困在这定国公府的后宅里。
她不由抿紧了嘴,正准备继续听下去,苗萍的声音传了过来。
“姨娘在哪边周嬷嬷过来瞧您了。”
这声一出,隔岸的声音停了下来。
俞姝心下微沉,立刻感到了两束冷峻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詹司柏看到了自己那妾室。
他皱了眉,叫了文泽。
“去问问韩氏,在那里做什么。”
两岸间有个竹桥,文泽过去到俞姝脸前时,周嬷嬷和苗萍也走了过来。
文泽说明来意,“五爷方才瞧见了姨娘,问姨娘来此处作甚。”
众人这才意识到他在对岸,连忙朝着他的方向行礼。
俞姝也行了礼。
她半转了身子,詹司柏穿过树枝间隙,看到她的神情。
她神色淡淡的,既没有谄媚,也没有害怕,只是稍有些发沉。
她回了话,“回五爷,夫人赏了浅雨汀给婢妾,婢妾正在这附近走动。”
她的声音不大,温温凉凉如眼下的秋风,隔着河传了过来。
说完便规矩地垂了头。
周嬷嬷连忙解释,确实是夫人吩咐的院子。
“若是五爷觉得不妥,再另行安置姨娘便是。”
詹司柏并无表示,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妾室,转身走了。
他一走,众人皆松了口气。
周嬷嬷亲自引了俞姝回去。
“姨娘还是不要往这边来了。冷武阁不是后院女眷能靠近的地方,若是五爷抓了人,还要关去冷武阁密牢审问。姨娘弱质女流,离远些好。”
“好。”俞姝道。
詹司柏设了计,俞厉三人会不会中计,尚未可知。
俞姝只觉自己不仅眼睛看不到,嘴巴也说不出,着实是个废人。
她坐在窗下独自闷着。
周嬷嬷带了个小丫鬟来。
小丫鬟提了提盒,周嬷嬷放到了俞姝脸前。
“姨娘也别干坐着,也该寻些机会同五爷熟络熟络。”
这是夫人的意思。
若是五爷同妾室不熟络,幸的次数过少,何时才能有子嗣
周嬷嬷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