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此字梗在喉头。
段云凌憋的牙根都有些红,怀里的娇躯,散发幽幽的女儿香,在他想象中还要好闻。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在想,若能将觉觉拥在怀中,必然是一种蚀骨的温柔味道。
女子闺房出现外男。
他都还没进去过。
段云凌大掌紧紧箍着她细韧的腰肢,侧眸望过来,低声道“臣请殿下安。”
花溆呼吸一滞,跟着要往后看,却被小将军死死的按在怀里,鼻翼间尽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味。
隔着半开菱花窗格,太子眼神玩味,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他饶有兴致的抬了抬下颌“就她”
小将军面皮紧绷,顶着太子眼神,郑重道“就她,求殿下成全。”
两人抱在一起,那小女人前无未有的信任依赖,玉白的指尖攥着他衣袖一角,微微用力,捏的指尖都泛白。
一片寂静。
段云凌呼吸紧绷,侧眸望向太子,眼神中含有希翼。
风穿过抄手走廊吹在人脸上,带着三月桃花的香味,温柔婘婘,暗香浮动。
花溆屏息凝神,她担心此举会激怒太子,但又有隐隐的期盼,若太子瞧见二人,说不得就许了。
她说要散,是因为太子横亘两人中间,若是他走了,那这危机便自动解除,有小将军这样的人,谁还要其他人。
心中忐忑,入耳尽是他激烈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快一慢的心跳声,交相辉映。
对于结果,两人同样的期待不安,担心听到不好的声音。
君和女人之间,他没办法选。
漫长的像是三秋有余,才听到太子的声音响起。
“可。”
花溆头一次觉得,封郁的声音极为好听,悦耳极了。
她高兴的抬眸看向段云凌,就见对方也喜笑颜开,两人视线对上,这才发现还紧紧的搂在一处,跟烫到似得,赶紧分开。
等两人羞答答的分开,看向内室的时候,半开窗户后的那张苍白脸颊,已消失不见。
“你”段云凌抿嘴,想问她到底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眼神一动,最终还是咽下,想要再次将她搂在怀里,却勉
强克制。
“觉觉,下月初六”段云凌一想,心中就觉得紧张,太子现下应了,他却怕他反悔。
怀中的姑娘,柔软而娇小,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还有十日,快了。”她道。
花溆扳着指头算,心中忐忑不安,也怕中间会出什么变数。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几分不确定。
“我和太子”她方才还说要跟他散了,被太子一激,又混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便又想着重新说。
但话未出口,就被小将军捂住了唇。
他眸光清澈,眼神湛湛,笑容和这春日暖风一般温柔。
“打从今儿起,便没什么太子,只有我段云凌,也不许说什么散了吧。”他侧眸望过来,低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直以来,都想握住她的手,然而他一直不敢。
借着今天的事,他的手,伸了又伸,却仍旧没敢,只得收回手,老老实实道“是我的错,没有向大家郑重的介绍你,致使殿下态度轻薄”
他将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
花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动牵住他的手,感受着心中暖意,认真道“您有这样的心,便比什么都强。”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感想,在此刻都消散一空。
说完之后,花溆牵着他的手先坐下,又叫锦屏往内室去把才制的鹿皮小靴子拿出来,温声道“身无长艺,也就做点女红了,你瞧瞧可还合脚。”
厚厚的千层底,纳的结实。
这玩意儿费手极了,小将军捧着靴子,一张俊脸又红了“你亲手做的,我如何舍得穿。”
“做来就是要穿的,若是白放着,反而失了我一片心意。”花溆娇嗔的斜睨他一眼,曼声道。
段云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舍不得。
“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你。”他挠着脸颊,有些害羞,却还是一句一句认真表白“这会儿还得回去当值。”
花溆点点头,拧着手中的锦帕,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段云凌的耳根,倏地红了,跟火烧眉毛一样蹦起来,窜出去就跑。
这人素来端庄持重,怎的遇上这事,又是害羞又是脸红,亏她之前以为,笑的这般暖人,想必有许
多红颜知己。
谁知是个黄花大闺男。
她唇角抿起一抹浅笑,仔细绣着自己的盖头,今儿才扎几针,这就算是收尾结束,该绣她的嫁衣了。
女子的嫁衣,按道理来说,应当早两年开始备着,然而她这样的情形,当初也没想着能够嫁人,后来进了侯府,也没想着时间这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