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风拂面,二小姐穿着织金缎的撒花裙子,明艳艳的立在那。
“二小姐。”花溆轻笑着请安。
却见对方冷笑一声,高高的抬起下巴,带着世家贵女的骄傲和不屑,慢声道“当不得。”
她是知她心意的,却偏偏做了那截胡的人,她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被这么一个人给摘了桃子。
“您急什么。”花溆含笑上前,用锦帕擦了擦她腮边汗珠,这才低声道“谁告诉您的消息”
二小姐斜睨着她,有些懒得搭理,大好姻缘断送,她又得谋划了。
“我是当不得妻的。”花溆道。
她眉眼婉转温柔,带着少女明媚的心事,就这么笑着望过来。
二小姐从中看出来许多,唯独没有阴霾。
“当不得妻”二小姐心中一动,那点子怒火和来的时候一样,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是了,一个落魄的穷小姐,如今落到她府邸里来,家里头也没个父母亲人给她主事,哪里就能当小将军的妻。
二小姐怒火消失,神情变得和缓起来。
她用锦帕抿了抿腮边汗珠,突然眉目一凝,却又忍不住怅然一笑,方才在花溆跟前的气势登时一泄。
也就是凭着一股子怒意寻过来,真的要闹起来,她反而有些虚。
看着表小姐那精致的眉眼,她叹了口气“若你能帮我”她闭了闭眼,轻声道“往后你多得宠,我都不会管。”
她要的是跳出刘家,而不是对小将军情谊深重。
以花溆的容色家世,就算当不得妻,那也是贵妾,一般人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她能。
“我会对你好的。”二小姐承诺。
“敏姐儿。”花溆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信你。”
倒也不是信她,只不过是,刘敏性子温和直率,平日里能忍的都忍了,人也懂礼数章法,这样的人,作为主母,在她手下讨生活,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难熬。
刘敏看着她那清凌凌的眼神,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红儿有些忧虑,她抿了抿嘴,等回了小院之后,这才低声道“若是二小姐跟
着一道嫁过去,您的作用,就被削弱了。”
刘家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
花溆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且还有的忙。”
说到底,二小姐的婚事,由不得她们二人做主,除非二小姐也能去求得小将军亲自开口。
春绿见她回来,先是听说没有允给史大人,登时就有些不高兴,但听说小将军求为贵妾,不由得一脸艳羡,嘟囔着什么她要是有这样的容色
“姑娘,您先前说的话,还作数吗”春绿凑过来,眼巴巴的问。
花溆正在绣香囊,闻言侧眸望过来,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就是,将我送给主家呀”她不耐烦的催。
花溆
何苦理她,没道理这般伤自己。
见她抿嘴不语,那颤动的羽睫鸦羽般浓密,阳光落在上头,投下斑驳的影。
春绿对上她的眼神,心中一悸,那些胡搅蛮缠的话,登时不敢出口,赶紧闭上眼睛。
过了几日,又下了一场春雨。
那些开的正艳的话,登时被吹落如雨,簌簌的落下来,仆妇们正忙这清扫。
花溆见落英缤纷,突然有些馋桃花饼了。
这东西稀罕,以花瓣为馅,吃的新鲜别致,在浣花楼的时候,也吃不上几回,偏她记忆深处,有这么个东西,时时惦念着要吃。
“桃花”红儿有些懵。
春绿自己翻花绳练技术,闻言嗤笑道“郊区有桃园,这时候开的正好,那里的桃花饼也是一绝,可惜您去不了。”
花溆听她狂言狂语的,也有些烦了。
刚开始的时候想着,跟着她落魄,心里有怨气,嘟囔几句出气,也就罢了,不曾想,竟没完没了,打量谁是好欺负的不成。
她眸光闪了闪,便没有说话,只是跟红儿说要套车,现下就去桃园玩。
“您去做什么怕是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春绿细细的眉毛一挑,那股子精明像就出来了,然而她生的精明,人却刻薄。
花溆侧眸望过来,她温柔一笑,朝着院中的两个仆妇点点头,温言道“将她的嘴堵了,绑在柴房里醒醒神。”
免得认不清谁是主子。
红儿唬了一跳,赶紧来劝“姑娘菩萨似得人,何苦跟她一般见识。”
听她这么说话,花溆眉眼微抬,目光如箭的望过来,审视的扫视着红儿,这几个丫鬟不真心,她是知道的,毕竟不是打小伺候的,是大夫人塞过来看管她的,说到底也是露水情缘,等到时候她转了地方,这几个丫鬟,就也不存在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用着极其不顺手。
日子过的还没在浣花楼的时候舒心,若是太子劫躲不过,她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