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筹备着。
大夫人瞧着他这神色,心中登时明了,笑着道“她跟前伺候的春绿,是付嬷嬷的女儿,素来是个机灵妥帖的,你放心便是。”
这养着个表小姐,吃穿用度都需要银子,自然要养亲一点,又不是结仇。
侯爷点点头,背着手就走了,这浣花楼不光有玉生香,还有春桃花红。
大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神色僵了僵,却还是缓和了面色,来到这偏远小院。
“好姑娘,瞧你气色好,我就放心了。”大夫人一脸慈爱,牵着花溆的手,殷殷嘱托“我这里有一桩好事儿告诉你。”
“那太子爷是清贵摄人的主儿,往后的天家,跟了他享不尽荣华富贵,享不尽权势巅峰,你好生收拾了,下午便去。”
觑着花溆那张精致的小脸,大夫人言笑晏晏,语气温柔。
“咱也是好这一场,说到底,把你当闺女疼的,你此去,莫忘了根儿。”
她可以是浣花楼玉生香,也可以是侯府表小姐花溆,就看她如何选择了。
“是,您的话,我都听下了。”她乖巧应下,心里想的也是,给了太子,也省的糟蹋了。
浣花楼出来的姑娘,对什么都没有奢求。
多少姐妹辗转众人间,又能如何,不过苟且偷生罢了。
如今允了太子倒好些,他的女人,就是烂了臭了,旁人也染指不得。
花溆眸光清浅软和,看着大夫人那飞入鬓角的长眉,轻笑着道“您放心便是,我什么都知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养了她这月余竟派上用场了。
她这话一说,大夫人便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叫人捧上衣裳来。
去伺候贵人,那衣裳首饰都上了
档,白玉簪子绿罗裙,一通收拾下来,鲜嫩的像朝露下的桃花。
“你是带春绿还是红儿”大夫人笑的慈蔼,眉目柔和。
“红儿。”花溆回。
听她这话音,大夫人心里明白,便直接道“春绿这丫头素来伶俐,你还是带着吧。”
花溆坐上粉红小轿,和侯府渐行渐远。
大夫人说话,端的有意思的紧,问了她要谁,便是给个枣,偏又把她不要的春绿捎上打她的脸。
后来后来她坐在床上等了一日,等到晚间的时候,帐暖,命丧当场。
这样的结局,让她想起来,就觉得心悸非常。
收回散漫的视线,她看向嘟着嘴立在墙根下的春绿,眸色深了深。
如今离那日还有一月有余,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还不小。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子,不若主动出击,才能好些。
她将目光转向府中的几个公子哥,夫人这头是大房,统共有两个孩子,大的今年三十出头,生的寻常,却有一颗博爱的心,想要给天下女子一个安稳的家。
故而院子里头,妻妾众多,林林总总光有名分的,就有十来个。
而二公子年岁不大,生的也俊秀,但是目光纯澈稚然,最为听话不过,说不好听点的,夫人咳嗽一声,他就有些害怕,这样的性子,是护不住身边人的。
其余三房,还不如这一房。
花溆正在发呆,就见门外的红儿匆匆赶过来,轻声道“姑娘,小将军来了。”她神色间,有些犹豫不定。
这是为救春绿卖好。
花溆一瞧,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抿了抿嘴,缓和了神色,笑着问“这小将军,是何许人也”京中贵人,她们这浣花楼都是有花名册的,但她偏要红儿来说。
红儿先上前将门窗都关了,又绿在门口守着,这才徐徐道来。
这小将军是夫人的娘家侄儿,今年刚及冠,前些年,庆芳一战成名,年少的他,不过是将军帐中一小厮,可临危受命,硬生生的赢了一场必输的仗。
打从那之后,又赢了几场,这小将军的名号,便板上钉钉了。
“小将军巳时一刻从临水亭走。”红儿低声道。
花溆垂眸瞥一眼自己的衣裳,这才随意挑眉
“那倒是巧了。”
她此时坐的地方,就是临水亭,现下已巳时。
慢条斯理的摘下耳珰,她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起身立在抄手游廊下,做出赏花的姿态。
打从羊肠小道的尽头,走出来一个少年。
身量修长,皎皎若玉树,朗朗似修竹,神色间又透着些许的坚毅。
最重要的是,眉目清正,和狗太子阴翳眉眼相去甚远,应当不会将人掐死当场。
她想活着,不想含笑赴死。
花溆和他对上视线,看见他沉着的眸色中,那克制不住的惊艳,便客客气气的颔首致意,搭着红儿的手,渐渐远去了。
待走远了,红儿才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搭话”这借着身份,说上几句话,才能培养出几分面子情。
花溆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美人自然是天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