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这句话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很吃惊,挑一起的眉一毛一差点儿忘了放回原处。
“我知道你不信,要换了我也不信,我敢自己跑,二盘找到我我就死,而且我也没钱跑”馒头声音很低,说到这里的时候抬眼看着项西,眼睛亮晶晶的,“但是现在我有钱了。”
项西没有说话。
“二盘有三万块放在屋里,我知道在哪儿。”馒头说。
项西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捅一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过外套转身就走了出去。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项西打算往前去坐地铁。
缩着脖子走了一段,前面的超市里走出来一个人,项西看了一眼,迅速回过头,馒头正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跟着。
超市里出来的这人一手提着两个袋子,一手拿着电话正打着。
没有拿包,裤子修身,能看出兜里没东西,钱包在外套内兜里,而因为刚从暖气十足的超市里出来,外套拉链没有拉。
项西冲馒头吹了声口哨。
馒头往前看了一眼,立马明白了,瘸着颠了过来,嘴里喊着“哎你个傻一逼一等等我啊走那么快”
“傻一逼一你大爷”项西说了一句,往那个男人身边快步走过去。
“别跑啊,”馒头跑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往他身上一扑,“喝酒去”
项西顺着这个劲儿踉跄着往那男人身上撞过去。
“买了,就在街口超市买的,”程博衍拿着手机跟老一妈一说,“我一会儿”
话没说完,就感觉前面有人撞了过来,抬眼还没看清,就被人当胸撞了个结实,他皱了皱眉“哎”
“让你别他一妈一瞎扑”撞到他的那个人冲另一个喊了一嗓子,又转过头冲他弯了弯,“对不起啊大哥,不好意思。”
“怎么了”手机里传出老一妈一的声音。
“没,”程博衍让过那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让人撞了一下,我一会儿等等,一妈一我一会儿打给你。”
程博衍挂了电话,往外套内兜里摸了一把。
果然空了。
他回过头,之前撞到他的那俩人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瘸子也能跑这么快真是个奇迹。
在原地站了几秒钟之后,程博衍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打了几个电话把银行卡先都电话挂失了,老一妈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怎么了”
“这就进去了,刚被偷了。”程博衍叹了口气。
“被偷了”老一妈一有些吃惊。
“嗯,就刚才。”程博衍又回了一次头,没人。
“身份一证又放钱包里了吧”老一妈一叹了口气,“说多少次了不要把身份一证放钱包。”
“我错了,”程博衍笑了笑,“今天要用,顺手就放了。”
“算了,先过来吧,”老一妈一没有再多说,“你一奶一奶一都等急了。”
“嗯。”程博衍挂掉电话,把外套拉链拉上了。
项西打开钱包,一抽一出钱来数了数,四千多。
“靠,捡条大鱼。”馒头在一边吸了吸鼻子。
项西把钱都拍在了馒头手上“都你的。”
“小展”馒头愣了愣,没接钱。
项西把钱塞一进了他口袋里,转身往前走“那事儿别再跟我说,你一爱一怎么怎么,不要跟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馒头声音里突然带上了哽咽。
“谁跟你是朋友了”项西拧着眉回头瞅他,“别傻一逼一行么”
沉默地继续往前走,项西把钱包里剩下的东西清了清,几张银行卡,没什么用,还有张身份一证,项西一抽一出来看了看,程敷衍。
什么破名字。
难得看到身份一证上的照片能算得上帅哥的人,项西啧了一声,转过街角的邮局时,把身份一证扔进了邮筒里,再把钱包里的卡都扔进垃圾箱。
钱包一捏就是上好的皮子,而且很新,留着了。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程敷衍
还是程博衍啊
项西没上过学,字儿都是在牌桌和假瞎子的黄色读物上学的,简单的字儿他能记得笔划,复杂的字儿他就只记个形了。
到底是敷衍还是博衍啊
他转身走回邮筒旁边,扒着邮筒口往里瞅,还伸手往里掏了掏。
“干嘛呢你”馒头在一边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一操一,”项西绕着邮箱转了两圈,踢了一脚,“算了,走。”
程博衍。
谁会给孩子起个名儿叫敷衍啊,也太能敷衍了。
因为有了进账,俩人是打车回的。
“赵家窑。”项西在后座上报了地址。
司机回头看了他俩好几眼,然后补了一句“只到路口哦。”
“知道。”项西有些不耐烦地说。
赵家窑是城中村,地盘挺大,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