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么熏香都醉人心脾,令人心性平和。
但是方才他才一进门,就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气息在,就像是北风一样肃杀寒煞,破坏了那种天然之香,所以萧西华立刻就知道这屋子里另有其人。
薛翃不太明白,只得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来找我,云液宫又是怎么回事”
萧西华看一眼旁边的俞莲臣,略一迟疑,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我不是要隐瞒小师姑,”萧西华微微嗫嚅,终于道“只是我突然想到,也许小师姑不知道最好。”
薛翃正疑惑,俞莲臣突然说“有人来了而且人还不少。”
“我、我不该来的,”萧西华抬头“他们是来找我的。”
“找你为了云液宫的事”薛翃捉住他的手,回想到他方才着急奔来的情形,心里明白了几分,便道“西华,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放心,不会有事。”
萧西华听了这句,眼中漾出暖意。
“小师姑,我本来、本来想告诉你真相的。可是”他看向俞莲臣,“我得跟他们走,不然的话,在这里闹起来,会不好看。”
俞莲臣见他欲言又止,本以为他是忌惮自己在,所以才不说的,突然听了这句,很是意外。
这会儿宫门响动,江恒已经进门,俞莲臣听见他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却有条不紊地靠近。
萧西华低低道“小师姑,我虽不知他是谁,但我也不会跟外头泄露的,你放心。”
薛翃回头向着俞莲臣示意,俞莲臣略一迟疑,终于重新退回了内室。
萧西华道“小师姑,我”他看一眼身后的房门,终于道“我虽然不知道小师姑求的是什么,但我很想、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敲门声在背后响起,恍若惊雷。
萧西华深深呼吸,转身。
薛翃下意识地拉住他。
万籁无声,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啵声音格外清晰。
俞莲臣道“既然带去了慎刑司,不知会否动刑,如果用刑的话,他可能撑得住”
薛翃回想萧西华临去“会的。”
俞莲臣道“你是不想跟我走了”
薛翃将目光从通红的炭火上转到他面上“连城,你应该明白。”
“我当然明白,我就是不想接受。”俞莲臣的眼睛泛红。
她不仅有公主,还有薛家,敌人在暗处,而且势力强悍。
要成事,除了他在外,最要紧的是皇帝身边要有一个极为可靠的自己人,二者相辅相成,不可或缺,所以她才冒险跟虞太舒交易,推他上这个位置。
从她回京的时候,一切早已经开始,又怎么会轻易扔下。
俞莲臣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心中悲欣交集“阿姐。”
突然很想把所有都扔开,但明知道所有的那些都已经背负在两个人的身上,扔不下,他们也不会扔下。
那么,就留这一晚上吧。
俞莲臣在她身边坐了,沉声道“今晚上,就让我陪阿姐吧”
假如萧西华在慎刑司将他说了出来,那么,索性就让一切葬在这里。
他什么也不能做,索性赌气地押一把。
薛翃转头,她本想让俞莲臣离开,可是,这一去,便是边关千里,生死未卜。
两个人才重逢多久,竟又要如此生离。
“连城,”薛翃笑了笑“你好久没有尝阿姐烹的茶了吧”
俞莲臣一怔。
薛翃在他的头上轻轻一抚,眼带温柔“等着。”
这一夜,雪下得十分恬静。
整座皇城给雪笼罩,透出了罕见的脉脉情长。
小全子惦记着薛翃,数次起夜,却都看见和玉仙长的屋子里,灯火彻夜不息。
他本想去看一看究竟,思来想去,脚步都迈出门口了,看着地上飘进来的雪,终究又打消了念头。
次日,薛翃醒来的时候,人却在榻上。
她掀开盖得严严密密的被子,转头看去。
却见在床前桌上,烹茶所用的陆羽二十四器俨然在目,但那个在桌边陪着自己共饮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一瞬间,泪毫无预兆地冲出了眼眶。
“连城”薛翃低低唤了声,伸手按住了胸口,那里隐隐作痛。
这一刻,薛翃突然后悔昨晚上没有答应俞莲臣。
唰唰,是放鹿宫的弟子已经在晨起扫雪。
薛翃盥漱完毕出门,寒飒清新的气息一拥而入。
远目前方,屋顶上皆都是白茫茫一片,好生干净。
千山万水,前路艰难,只盼那个人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小全子走过来,躬身道“仙长早啊”
薛翃早见他是从外头回来的,便问“可探听了什么新闻吗”
小全子正等这一句,当下忙点头“慎刑司昨晚上把萧道长带了去,听说审问了一晚上,原来是为了丽贵人身死的事。”
薛翃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