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调戏良家少女。”说到最后俩字儿,牧白心虚地降低了声音。
苏墨低低笑起来,又相当配合地说“原来如此,居然被你看见了。”
听他这一说,牧白更心虚了。
“不过。”苏墨淡声说“亲一下被打一顿,也不亏。”
他抬起眼“何况你下手很轻。”
牧白不过是泄气,只有家具破损严重,一颗夜明珠,足够让人来修补,甚至整屋翻新了。
至于苏墨,被当胸锤了两拳,还没下狠劲。
牧白垂着眼说“把你打残了,我找谁学轻功去。”
况且从一开始苏墨就没还手过。
牧白有些泄气“我什么时候轻功才能追上你”
苏墨问“追我做什么”
“等我能追上你,你就会认认真真跟我打了。”
“我不是不认真,只是下不去手。”
“为什么”
“喜欢你啊。”
苏墨神态自若,口气也像在开玩笑。
牧白盯着他看,小声嘀咕“我信你的邪。”
苏墨叹口气“都不叫哥哥了。”
牧白瞥他一眼,改口“我信了好哥哥的邪。”
苏墨“”
半月后,恰逢一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凌云宫在大殿内摆宴席,举办迎新酒会,一直喝到后半夜。
整个山门的弟子都聚集在大殿中,是以只有那处灯火通明,旁的地方都未点灯。
夜色中,长廊昏暗,白影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又悄悄将门合上。
确定屋中无人后,牧白点燃一枚火折子,轻手轻脚地凑到书桌旁。
桌上全是剑谱。
他随手翻了翻,没找到江辞镜所说,洛子逸送给凌姑娘的情书。
想想也是,这种东西就算洛忘川还留着,也不可能放在这儿。
牧白又打开衣柜。
里头只有洛掌门平日穿的两三套衣服和练功服。
“凌姑娘”出现时身上带的东西,大多在洛子逸捡到那个包裹里。
洛忘川既然把那些东西都扔了,想来也不会在自己屋中留下证据。
牧白摇摇头,又在屋内转了一圈,四下敲敲,看有没有暗阁。
他已经搜得很仔细,但洛忘川这人平日除了练剑没旁的兴趣,屋内陈设也少,几乎一目了然。
床上就一张草席一只枕头一把剑,居然连被褥都没有等等。
剑
牧白走到床边。
众所周知剑痴剑不离身,晚上也抱着睡觉,可洛忘川此时在大殿中主持集会,他的佩剑必然带在身上。
那这把是
牧白拿起来端详片刻。
从外观看,剑鞘和剑柄都极其普通,半点没镂刻花纹,大街上巡逻的官兵捕快人手一把那种。
抽出剑身,也是平平无奇,就一把铁剑,证明不了什么。
牧白有些失望,拿起剑鞘抖了抖。
“啪”。
掉出来一封书信。
他眼前一亮,弯腰捡起,正打算拆开看看,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刚走到门口,洛忘川就发觉不对,一脚踹开屋门。
里头没有一个人。
他仍未放松警惕,将手搭在剑柄上,踏进屋中。
黑暗中空旷寂静,衬得脚步声格外响。
洛忘川合上门,走到烛台前。
“哧”。
点燃蜡烛的一瞬间,伴随这细微响动,一道白影破门而出。
“站住”洛忘川立刻拔出剑,飞身追上去。
追出没多远,他便发现,那道白影的轻功身法竟有些眼熟,像是
白鹤
那是他多年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侠客榜第一的流风回雪剑,却连白鹤老人一片衣角都斩不着。
洛忘川发狠般骤然加速,一剑斩破牧白落脚的那个屋檐。
牧白心下一惊,忙飞上另一处。
洛忘川穷追不舍,剑锋扫落凌云宫房檐上一堆片瓦。
接二连三的碎响惊动了大殿内众人。
凌云宫众弟子、师叔,留宿在此的江神捕、画眉等人纷纷走出殿外查看情况。
听闻外头是洛掌门在追一个白衣飞贼,夜行便将苏墨的轮椅也推出来。
众人聚集在视野开阔的殿外广场上,看两个身影在屋宇间上蹿下跳,终于停在大殿顶上。
牧白几步踏上飞檐,忽听身后一声断喝“别跑了,我不杀你。”
“”
他迟疑片刻,回过头,见洛忘川停在另一头的飞檐上。
没有靠近,但仍拿剑指着牧白。
“你这身法,是师承白鹤老人”
牧白没吭声。
洛忘川直接当作默认,又问“你潜入我屋中,盗走了什么”
牧白仍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