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的可能。所以历劫的应龙,就是妖族复兴的唯一希望了。
早已消失的烛龙,竟还能暗中出手,埋下一枚棋子
“无妨,我也留了后手。”金色幻影道。
“是。”
沐雪风脚步不稳,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巷中。
沉重的喘息声,甚至一时盖过了颅脑里响彻的厉鬼号哭。
手臂上用布条裹好的伤口再度崩裂了,剧痛钻心,但他仍攥紧了手中的尖刀。
身体发烫,意识眩晕,脚步虚浮,他像飘在这片雾气里一片浓稠的,带血的,哭嚎的白雾。
只有指间冰冷的刀柄,维系着他最后的意识。
还未倒下,便还要继续杀
一阵喧闹的唢呐乐声,从附近的某条街上响起。本来也无处可去的沐雪风,不知不觉便循着乐声,走了过去。
当他视野里蒙了一层血膜,变得有几分迟钝的视线,透过雾气看到了那一长串的送亲队伍时,对面也看清了他。
“是杀人魔”“救命”“快,快跑啊”
欢天喜地的唢呐声骤然停顿,一连串的尖叫响起。
众人轰然逃散。
“杀人魔在附近活动”的消息,孙家人早就知道,迎亲队伍并不知情。但见此情形,全都反应过来,轿夫丢下轿子,乐师抛下乐器,纷纷拼命奔逃。
沐雪风勉强抬起眼,冷漠地看向那群惊慌失措的人们。
他没兴趣,也没力气挨个去追。但是迟早,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满地狼藉的街心,花瓣被踩碎的香花四处散落。一抹喜庆的大红色,格外显眼地矗立在那里。
是顶花轿。
若沐雪风曾受过情伤,看到花轿也许更会发狂,但他没有。残存的最后理智,让他只是瞥了一眼那顶孤零零落在原地的花轿,心里浮起一丝微弱的怜悯。
轿子里的新娘,在出嫁路上被人抛弃,没有一人肯拉上她逃跑。
沐雪风从花轿旁走了过去。
这时,一阵风起,又或是轿中人主动掀开了轿帘。沐雪风不经意朝里面扫了一眼,站住脚步。
他疑心自己眼花。
伸手撩起了大红的轿帘,沐雪风朝里看去。
“sursurrise”
将喜帕拢起一半,露出白皙脸庞和一对橘色猫耳的少年,笑眯眯冲他道。
沐雪风又晃了晃头,试图让浑浑噩噩的自己清醒一些。轿子里的人分明穿着红嫁衣,有一对猫耳朵,是与圆圆同族的猫女吗而且毛色也是一只橘猫。
定睛再看还真是自家那只。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语声顿了顿,沐雪风又皱眉问“新郎官是谁”
第一句问得还正常,第二句就不太对劲了吧
你该不会又在吃醋“什么我就离家几天,养的猫就被大猪蹄子拱走了”之类的
可你养的是只公猫,是不会穿着嫁衣坐在花轿里的,你清醒一点啊饲主
“我还想问你呢你都好几天不归家了,都在外边干嘛啊”乐源气势汹汹地逼问。
一边问,一边仔细打量了一番暌违两日的饲主。
啧,还穿着那身布庄买来的白衣,衣衫上多了些星星点点的殷红,一眼望去犹如雪地上的红梅,还怪好看的。饲主的气质也撑得住。
难得他审美高级了一次,我都想要一件同款了。
不待沐雪风回答,乐源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从他身上飘来的血腥味,惊道“你受伤了”
饲主的脸色,也不太好。
抓住沐雪风的手,乐源将他拉了进来,让他坐在身旁,小声道“刚才好像听到外面那帮人在叫杀人魔,我们小心点。”
花轿狭小,又昏暗,两个人挤挤的,连呼吸都似撞在了一起。
“他们说的,恐怕就是我。”
“你怎么可能”乐源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沐雪风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知道饲主不会对自己说假话,乐源愣了几秒钟,回过味来。
还真的是饲主啊所以饲主在外边的时间,就在一个个送走游魂吗
我中二病发作,随手写的“鬼差”二字,竟然微妙地合上了。
“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吧,那你也要小心。”乐源又说道。
既然知道所谓“杀人魔”是饲主,乐源就一点不都怕了。
说了一会儿话,乐源察觉他抓住的饲主的那只手,有点湿滑,低头瞧去,竟是有一缕鲜红血线从腕部淌下,连忙拿出绷带,给饲主换药包扎。
从宝光阁出来后,他照顾过饲主几天,也已经很熟练了。
“老沐你咋弄成这样,赶快跟我回家养伤。”他边包扎边说。
“不回去了,就快了。”沐雪风答非所问。
他的力量,已然恢复了许多。鬼城中的纸人和伥鬼都很弱小,强大的是那些虎妖,影子越多,实力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