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即便无法调动灵力,他的身手依旧利落狠辣,远非未经训练的普通人可比。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这一切动作。
力量恢复了些许握紧了那把夺来的尖刀,沐雪风的眼底,划过一丝不为他人察觉的震愕。
在城中杀一人,我便能重获一分力量么
一旁,乐源看呆了,余梦松也看呆了。
难道说就是因为不想让余梦松当我儿子
还在心神震荡之际,就听从醉仙楼里,传出了一声饱含愤怒的虎啸
即便沐雪风全程没有发出异常声响,伥鬼被人斩杀,驭使伥鬼的虎妖自然会立即有所感知。
“快跑”低喝一声,提着钢刀,沐雪风撞开了后院的门。
乐源也急忙跳下树,和余梦松一起跟在后面冲了出去。
呼,呼,呼。
踏入凝脉期后强化过的身体,在这样高强度的持续奔跑下都有些吃不消了。
一只手被饲主抓住,乐源几乎是被拽着往前跑。
鼻端能闻见,从背后飘来的那一股沾满血气的腥臭味
虎妖还追在后面
街道两旁的建筑都陷在雾海中,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只有一盏盏灯笼亮着。但谁也说不清血红色的灯笼下面,会不会就站着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嗓子火辣辣地疼,胸腔灼痛,乐源脑子几乎都不转了,只知道迈动双腿不停地奔跑。
这时候,就见前路中央,有个人提着一盏白灯笼,往他们招手。
影子啊,乐源断断续续地想道,提灯人有一条影子。
应该不是伥鬼。
提灯人的身后,有一扇敞开的院门,似乎在示意亡命逃跑的三人可以躲进去。
虎妖的气息更加迫近了,别无选择,他们随同提灯人一起,冲进了那个敞着门的院子,将院门重重摔上。
紧闭的院门,似是某种结界,瞬间就隔绝了院子内外的气息。
虎妖的那股腥气,顿时闻不见了。
跑到发蒙的众人喘了一会儿气,眼看那头虎妖确实没有撞门而入,这才放下心来。
乐源朝提灯人看去,正准备道一声谢。却见一只白灯笼滚落在地,沐雪风手里的尖刀,扎进了提灯人的心脏。
提灯人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嘴角裂开露出一个诡笑,便往后倒去,抽搐两下,再也不动了。
而后,那具尸体变成了一个纸扎的人。原本缟白的胸口上染了一大片血红色。
“老、老沐”
沐雪风转过脸来,语声冷静“你看看周围。”
环顾四周,是个青砖铺地的小小院落。刚才没顾得上瞧,仔细看去,每块青砖的缝隙里都渗着类似血垢的污物。并非是从提灯人的胸口流下来的,血垢暗红发黑,早已凝固,显然是陈旧的痕迹。
这整片地面,都像是曾经很长时间沉积在血水里,直到彻底干涸。
脑海中联想出那幅画面,乐源不禁心头一颤。
院墙边,还搁着一些像是刑具的黑铁用具,锈迹斑斑,同样结着一层血垢,乐源还看到了几片碎纸屑沾在上面。
这间院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沐雪风又蹲下身,从死去的纸人身上搜出两把钥匙,自己拿了一把,交给乐源一把,说道“这里还算安全,你留在这儿,我出去找找办法。”
“啊我跟你一起”
脱口而出的话,被沐雪风的眼神制止了。他那双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姿态。
“圆圆,乖,总要有个人看家。我的身手足够应付城中状况。”
他又看向了余梦松,刚才还温和的语声,陡然变得冰冷“我信不过青莲剑宗,也信不过你。就算要留你在此,也不能像这样留。”
沐雪风拿起了堆在院子里的一根染血的绳索。
“等等,沐道友,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余梦松一脸茫然,“我都快切成片下油锅了,你还以为我是内鬼”
啊这。
在沐雪风把余梦松重新用绳子牢牢捆好的当口,乐源稍微花了点时间,跟他讲述了那名青莲剑宗长老的疑点。关于他们为何会在坠机以后,进入这座鬼城里。
听完,余梦松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是有些可疑。好吧,暂且捆就捆吧,我也习我也认了。等我能够自证清白,再放了我。”
他满脸纠结,那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剑宗弟子,还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你们青莲剑宗的辟谷丹,里面恐怕下了散功的毒药,也劳烦你再吃一颗吧。”沐雪风二话不说,又将一颗黄色丹丸塞进了他嘴里,并且把那只瓷瓶交给了乐源。
“待在这里,你就吃带着的小鱼干,给他喂这瓶辟谷丹就行,免得让他饿死。”
“喵喵。”乐源下意识应声道,“你呢我把小鱼干分你一半”
“不必,我好歹有金丹境界,饿不死。”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