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走了,又会给她添麻烦。”
“不走了,不走了,我都听十姑娘的。”石婴立刻说道。
她虽然是八方客栈的女人,却也明白禅子意味着什么,可正因为明白其中的意义,所以眼前的一幕才愈发诡异。
“七姑娘,常姐姐要回来了,我得回去了。”安宁忽的说道。
“嗯,谢谢你了。”杜七看向石婴“石姐姐没有要问的吗”
“我”石婴看向安宁。
安宁说道“既然七姑娘说了,那就一个问题。”
石婴沉吟片刻,问道“禅子”
“叫我安宁。”安宁说道。
石婴“”
“快些,常姐姐已经上楼了。”安宁说道。
石婴只得道“东华宫是什么意思七姑娘说救了我的卧松云是谁为什么禅安宁姑娘说客栈会和东华宫对上”
“你问了这么多,不过也算是一个问题。”安宁平静说道“你连卧松云都不知晓,不过也难怪卧松云是东华宫的人,你现在是东华宫的要保的人,当然,这也和我有些关系。”
石婴听的一愣一愣的。
东华宫在道宫的地位她当然听说过,可她怎么就成为了道宫和禅宗要保的人
是因为她是翠儿姑娘聘请的车夫
石婴心中五味杂陈。
“至于卧松云,松云子你若是没有听过,四方书院的白夫子你总知晓吧,高山安可仰,白首卧松云,就是他了。”安宁解释着,却看到石婴一脸的茫然,她便叹息“就你们还和四方书院对着干呢连书院的夫子都记不得”
安宁对着杜七说道“七姑娘,我和她没有话好说,我先回去了。”
杜七点头。
安宁化作一缕金光消失不见。
石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七姑娘,什么白首卧松云,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客栈也算不得是亲传弟子。”
“安宁也没怪姐姐。”杜七在床边坐下,说道“姐姐,现在可相信我说的话了”
“信了。”石婴说道“可更罢了。”
她本来只是一个边缘人物,忽的成了道宫和禅宗要保的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那般不可思议,若不是她可以嗅到杜七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她就要怀疑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方才只是在做梦。
死人也不会做梦
谁知道呢。
“七姑娘,我拼命的修炼就是为了要提高在掌柜的眼里的价值。”石婴喃喃说道“可天赋不佳,失去了机会现在修为尽失,那些危险反倒离我而去了。”
石婴问道“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怪异的事情”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杜七摇头“姐姐这些时日就安心养伤,至于经脉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七姑娘说什么”
“经脉,姐姐不是吃了什么破障丹”
“姑娘怎么知晓破障丹的。”
“卧松云说的。”
“他还说了什么,七姑娘能不能都与我说说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
时间缓缓流逝,石婴总算是知晓了当日的一些细节。
她被道宫的人和安宁相继救了。
“那人就这么死了”石婴身子僵硬。
“卧松云一挥手他就没了,说是看着安宁的眼神很不礼貌。”杜七小手比划了一道直线。
“罢了,我和他的仇也没什么好说的。”石婴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七姑娘,我可真是幸运的人。”
“十娘也这么说。”杜七点头。
压在心底的石头忽的被一道天雷击碎的干净,石婴变得轻松,同时那不切实际的空虚充斥了她的身子,可她总是高兴的。
没人想要去死,哪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石婴。
杜七看着石婴的表情和面上的一道伤疤,忆起了烫伤了脸之后的十娘。
这种如释重负似曾相识。
杜七一笑,心道自己果然很喜欢石姐姐。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知道,七姑娘你和安宁姑娘是什么关系”石婴问。
“安宁十娘在教她练琴,我与她认识不久,用常姐姐的话说算是闺中蜜友。”
“我一点也不意外。”石婴轻轻叹息。
她就说没有人会讨厌七姑娘,哪怕那个人是疯了一般的禅子。
杜七望着石婴面上的疲惫,叮嘱道“石姐姐睡下歇息一会儿吧,睡着了才好恢复。”
“我”
“姐姐听我的,我是医师。”杜七认真道。
“好。”
杜七小心翼翼的将石婴扶下,盖好褥子。
“姐姐醒了,明灯一定会很高兴的,她就要回来了。”杜七说道“我先去忙一会,姐姐好生歇息着。”
说完,杜七熄了灯转身离开。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盆中火星生灭。
石婴躺着。
人吧,有时候所有的努力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