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好吵。”陈如云在一阵吵闹声中被吵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灰色斑斑的房顶和周围土黄色的墙面,陈如云有些不敢置信,闭上眼希望再醒来这一切都是梦。
再睁开眼还是刚才的场景,吵闹声停止了,眼前却站了一个人,这人穿着深蓝色的棉布花衣服,黑色的裤子,衣服上有几处补丁,裤子补丁到少,却是有着不少的灰尘,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孙兰花一看人醒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儿子眼看就要结婚了,这档口,人要是没了,不定多晦气。“醒了就赶紧起来吃饭,吃完饭干活去,要不你还等老娘伺候你啊。”
孙兰花说完转身就走了,陈如云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现在就想只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锥心的疼痛让她呀的一下从土炕上弹了起来,身体过于虚弱又倒了下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抬头看着了墙面上的日历,一九八三年九月十三号,“重生,原来是重生啊。自己竟然到了未来,哈哈。”
陈如云坐在炕上,心生感激,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新开始,这一次她定不会向上辈子那样,何况这个社会还在刚刚起步的阶段,也不像原来那样可以皇权之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己完全可以靠着自己做饭的手艺,嫁个老实人,生几个孩子,完成上辈子没有机会完成的夙愿。
原主听说未婚夫要退婚,就死活不想退亲,再说后娘也不是个好的,天天刺激着原主,原主才有了轻生的念头,这才让自己穿了过来。既然来了自己就要好好生活,这亲该退就退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良人。
想明白了,陈如云穿上鞋走到镜子,瓜子脸,葡萄粒般的大眼眼睛,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就算跟城里的女人没法比,在这农村也算是差不多了,毕竟农村人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只不过没有太高文化,没文化又怎么样,自己有手艺也一定能过的更好。
“咕噜咕噜”陈如云看着自己饿得瘪瘪的肚子瞥了瞥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打开房门,太阳已落下,湛蓝的天空也已经变成了水红色,在这朴素的乡村,这样的风光俨然已经成为一种别致的美景。
黑漆漆的厨房里,陈如云在角落的桌子上找到自己的饭,一个菜叶窝窝头,就没有别的了。这个年代虽然生活水平较以前提高了很多,但是在农村也没多大改善,还是靠天靠地吃饭,粮食收成了还得按人头交国家的公粮。
陈如云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黑乎乎的角落里,想着以后的事情。门口进来人也没看见。
“呵,你这女人坐这怎么不出声,醒了就不安分,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趁着外面零落的日光依稀还能看见来人的影子,却不是那么清晰,也并不妨碍陈如云知道来人是她后娘生的儿子陈阿福。
“人吓人吓死人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如云忍不住嗤笑。
待陈阿福走近,陈如云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皮肤不算白,但跟这庄家汉子比还算好点的,眼睛像继母略微有些小,目光流转,眉毛小而稀疏,乍一看有些像心术不正的人。
可能快要结婚的缘故眉眼透露着喜色,看上去不像是喜上眉梢,反而有些猥琐。
陈阿福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小妮子今天怎么还学会顶嘴了,别是刺激受大发了,再加上确实做了点亏心事,就结巴这说道“你说谁做了亏心事至少我没有因为男人不要了寻死觅活的,让咱家在村里里子面子全丢了。”
“呵,丢脸是我退亲了丢脸还是让大家知道你们差点把人逼死丢脸,你要是还想娶媳妇,我劝你别惹我,否则我自己能做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陈如云满脸怒气的说,她上辈子什么样的宫斗谋略都见识了,就是没见识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你,你,你”陈阿福被陈如云的凶狠样子吓到了,也不知道该说写什么。
看见倒胃口的人这饭陈如云也是吃不下去了,就转身要出门,就看见了早上那个态度恶劣的大娘,记忆里是自己的后娘孙兰花,原主的亲娘还在怀孕的时候,这原主的爹就跟旁边村的寡妇好上了,后来原主的娘生产大出血去了,没多久这孙兰花有了身孕,俩人就结了婚。
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原主的爹也深知对不起原主和原主的娘,就偷摸的对原主好,好是好,但是也比不上对陈阿福,毕竟是儿子嘛,姑娘都是以后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是泼出去的水。
孙兰花一看见陈如云就气不打一处来,竟然还敢寻死,弄得她在村子让那帮老娘们笑话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哟,这不是咱们家的大小姐吗跟你那死娘一个样看男人看不住就会寻死,好歹呦是捡回一条命。”
“死娘逝者已矣,你自己说话注意点,给自己积点阴德,别死了以后下十八层地狱。”陈如云眼睛直直的盯着孙兰花,看到了她眼里的害怕,又把眼神转向陈阿福“再说了,就算你不下十八层地狱,你以后的孙子孙女可都要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