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目光紧紧地盯着傅识则的背影。
“快点儿。”他懒洋洋说道“一直听到声音,我会想要。”
“”
云厘三两下把衣服穿好,听到她下床的声音,他转过身,瞥见她的脚,皱着眉将她的棉拖从床底拿出来。
她趿拉着鞋子,慢吞吞地走到洗手间,傅识则跟着她,给她放了点温水洗漱。
见他一直跟着自己,云厘困惑道“怎么了”
傅识则眼里带点笑意“怕你摔跤。”
又被他打趣,云厘恼羞成怒,手指沾了点水甩他身上,傅识则抬眸,毫不在意地拨了拨
两人今天没有其他的行程,周三便要回西伏了,云厘吃着傅识则提前撕成块的吐司,问道“你平时回南芜会去看江渊哥吗”
傅识则喝了口牛奶,随意应道“嗯。”
“那我们待会儿要不去看看他”留意到他的目光,云厘迟疑道“因为周一周二要开会,周三就要走了。”
云厘更加明确了点自己的意图“以后我都想陪你一起去。”
傅识则手一滞,玻璃瓶中装的是巧克力牛奶,望过去,对面是云厘清澈的眼睛
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已经有她的身影。
他没思考,直接嗯了声。
江渊葬在公墓,云厘在地图上挑了半天,想沿途买一束鲜花带过去,傅识则见她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自己坐在沙发上玩数独。
等云厘可以出门,已经三点出头。
在鲜花店门口停了下,云厘挑了一束白百何,钻回到车里面。
傅识则扫了一眼,蓦然道“你没送过我花。”
“”
他说这话时不带特殊的情绪,径直启动了车子。云厘说了声“待会儿”,又下了车,傅识则支在窗旁,在后视镜里看着云厘抱着束紫罗兰回来。
她把紫罗兰塞到傅识则怀里“那我送出的第一束花,给你,第二束再给江渊哥。”
傅识则笑“不用。”
却还是把花接住,将塑料膜缕好,确保不会压到花瓣后才放到后座。
公墓在南芜市的郊区,云厘几乎没去扫过墓,进到园区后,她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
傅识则熟练地走到一个位置,云厘低头看,不大不小的墓碑上贴着江渊的照片,噙着浅笑,正视着镜头。
云厘忽然觉得这个拍摄的光线和手法、照片的清晰度都很熟悉。
她想起了傅识则的身份证上的证件照。
觉察到两个人的证件照可能是一起去拍的。
而此刻,傅识则只能面对着一个冰凉的石块。
云厘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傅识则从旁边捡了几片落叶,掸去墓上的灰尘。
傅识则拉着云厘的手“哥,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他语气轻松,就像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厘厘,我和你说过,我不想分手。”
云厘愣了下,傅识则的视线下垂“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看到你的日记了,知道你想活着。”他停顿了很长时间,看了照片上的江渊一眼,唇角的笑刺了他一下。
傅识则轻声道“抱歉,没能让你活下来。”
空气压抑了几秒。
“知道你不怪我了,江叔江姨也不怪我了。知道你不想我的人生一塌糊涂。”他又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放心吧。”
“会过得很好。”
“会不怪自己。”
“但是,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哥哥。”
说完这几句话,傅识则接过云厘手里的白百何,工工整整摆在他的墓前,语气轻松道“弟妹给你带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整个园区寂寥荒凉,他的话也淹没在风声中。
语罢,傅识则起身,拉着云厘往外走。
走没两步,他脚步一停,看向云厘,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他带着无奈的笑“哭什么。”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会一辈子、一辈子都对你好”云厘语无伦次地抽噎道,眼泪像决了堤一般,后来她干脆放弃挣扎,呜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她是知道的。
因为太过心疼他所经历的一切。
因为知道他的内敛寡言下所承受的痛苦。
因为希望他的世界中不再有这些痛苦。
傅识则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两人静默地往回走,云厘想起他刚才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你不想分手”
但云厘提分手时,傅识则答应得很快。
“当时担心你觉得我太落魄了,你和我提分手的时候,我想变回以前的模样再去找你。”
云厘想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又不可控地哽咽道“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这么说”
那这一年半,她都会陪在他身旁。
傅识则低头看着台阶,像个小孩一样,鞋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