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 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布鲁斯，但是他的脑子也没有坏到相信这种扯淡理由的地步。布鲁斯头疼的摁摁眉心，“能告诉我, 你干了些什么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只是想做个大扫除而已。”只不过,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扫除罢了。爱丝特的视线往布鲁斯的脚底下偏移, 本该乖巧的呆在影子里的大蝙蝠不见踪影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影子，就连这具躯体里所存在的魂灵，也不过是片受到污染的灵魂碎片。

布鲁斯看向爱丝特的镰刀, 对她的大扫除表示十分怀疑。但最终他也只是看着爱丝特叹了一口气, “下次还是小心点吧，小姑娘留下伤口就不好了。”

“诶”爱丝特以为把人家房子炸了怎么也得被布鲁斯揪起来说一顿，或者暗中调查她。这种温柔的, 甚至是担忧的语气让她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我大概可能是在做梦，爱丝特用一种极为新奇的眼神看着布鲁斯。“我会找人修好这个房子的。”爱丝特说道。

“不用了, 我自己去找人修复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哥谭生活也不容易。”布鲁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去找装修队应该还来得及。”

“万分抱歉, 对不起。”爱丝特乖乖巧巧的向布鲁斯鞠躬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没关系，那我现在就先走了，你也要多注意安全。”说完，他看了一眼自己不复存在的家, 眼神黯淡了一瞬，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的样子。

爱丝特没有阻拦，只是看着布鲁斯的背影, 遮住了一只眼睛。蓝色的光华在苍天之瞳里流转，“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啊。”她盯着布鲁斯的背影说道，“可是没有影子的躯体，还能算作是人吗”

“整个哥谭的雾都好浓，而且好像很容易迷路。”夜莺在城市之中转了一圈回到了爱丝特的肩膀上，“巡视了一圈下来，哥谭的白天，有很多魂灵在按照自己生前的工作继续生活下去。看上去也像是能正常交谈的，感觉很可怕呢。”

“唔，就像楚门的世界”因为虚假而形成的真实，身为其中之人，是否能跳出这座结界，了解属于自己的真实。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也算是有关联吧。”夜莺黑漆漆的眼睛望向消失在雾里的布鲁斯，“他真的是主人的父亲吗连被放了监听器和定位器都不知道诶。”

“只不过是一具身体而已，连守护着的灵都消失了。”爱丝特点开电子屏，属于布鲁斯的绿点向着城市中心移动。

“如果说，那个主宅还是您父亲的家。那么，他晚上是如何休息的呢和怪物一起睡吗”夜莺疑惑的问道，“怪物不会吃掉他的吗”

“谁知道呢。”她漫不经心的回道，眼神却转向那一堆废墟。在那里，可没有任何人类生活的痕迹，所以他为什么要说这种真的完全没有一点用处的谎话抑或者只是单纯的自欺欺人。

爱丝特跟着定位器上的绿点，远远的跟着。黑色的影子变为飞翔的翅膀，她在各个房屋之间跳跃，知道布鲁斯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楼房面前。

爱丝特挑挑眉，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这里应该是属于企鹅人的势力范围之内。只不过黛妮卡来了哥谭两次好像都没见过那些烦人的超反，唯一的线索也就是在阿卡姆门上面的，属于谜语人的谜题。

爱丝特站在与这座楼房正对面的楼房顶上，看着布鲁斯走进大厦，对里面的人友好的寒暄了几声，然后听见了布鲁斯想要寻找之人的声音。

她沉默片刻，拿出另一只耳机带在耳朵上，依旧是相同的无比熟悉的话语。她看见那审美极度糟糕穿着一身基佬紫西装，有着惨绿色头发的人带着满面笑容，十分恭敬的和布鲁斯交谈着。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哥谭夜晚的黑暗骑士与阿卡姆中的宿敌正在讨论装修和复原主宅的问题。他们两个如同许久未见的挚友一般，毫无隔阂。

“我觉得，我想把那栋房子炸掉，来证明我自己没有在幻境里。”爱丝特看见那个身影，听见他的声音就没由来的感到烦躁和不爽，特别是在他们两个还友好握手之后。

“我建议，您可以等您父亲的躯体离开那栋建筑之后，发动术式。 ”夜莺完全没有阻拦的意向，对于主人的提议一向是喜闻乐见的。

爱丝特等待他们两个完成了交易之后，看着布鲁斯走出大厦的下一秒，从楼上跳跃，潜入了楼房之中，顺手在路过的地方放了几个监听器。

她站在小丑的身后，手上的镰刀对准了他的脖颈，知道小丑有任何异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将他制服。

“哇哦，这可不是女孩该玩的东西。”小丑举起双手，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我自认为可没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能不能先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