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楚瑜的笑容蒙蔽了双眼,以至于让楚骄下意识忽略了他话里的凶残。
等到楚瑜已经把那只兔子扔进编织筐,啪地一声关上筐盖,开始物色下一只兔子的时候,楚骄才反应过来。
他大脑空白了一会,结结巴巴问道,“这这些兔子不是皇兄你养的宠物吗”
楚瑜无辜眨眼,“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它们是宠物了,这些都是我养的食材啊。”
楚骄,“”
楚瑜站起身,插着腰自豪地指给他看,“你看,那只亚青色的兔子,像不像一盘麻辣兔头,那只黑色的兔子,像不像红烧兔肉,那只月白兔,像不像兔子汤”
可能是听懂了他的话,被他指到的小兔子直打哆嗦,腿一蹬就跳得离他远远的,生怕步了刚才那只兔子的后尘。
楚骄,“”
他的身体很诚实地咽了一口口水。
旁边围观的宫女和太监也是齐刷刷地咽口水声。
楚骄捋起袖子,“皇兄,我来帮你抓。”
“哎,别”
楚瑜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的动作,就看到摩拳擦掌的少年把毒手伸向了那只离他最近的兔子。
那只兔子正在吃菜叶,察觉到了危险,少年的手还没有碰到它的耳朵,它就身手敏捷地跳起来,一口咬在楚骄的手上。
楚骄吓得猛甩了几下,那只兔子就是不松口,半天才把那只兔子甩开,摔在地上。
被兔子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牙印,渗出了血,旁边一片通红。
楚骄痛的红了眼睛,旁边反应过来的宫女和小太监顿时就慌了,急着就要忘篱笆里挤,“哎哟,小主子,您没事儿吧。”
这小祖宗可不能出丁点儿事啊。
一片大呼小叫里,还是楚骄嫌他们吵闹,对着他们吼了一声,“我没死,你们叫什么”
他们被吼了一嗓子终于安静下来。
楚瑜皱起眉毛,对着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着急,然后小心地捧起楚骄的手仔细查看。
楚骄吸了吸鼻子,小霸王还是头一次在兔子身上吃瘪,这个时候强撑着道,“我没事,一点都不痛,呜”
楚瑜无奈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别强撑了,走,我带你上药去。”
他把手上的箩筐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宫女,对她笑了笑,“帮我拿一下,待会我的贴身宫女兰儿过来你把这个给她就行了,麻烦了。”
说完,他拉起楚骄的手往里屋走。
宫女傻愣愣地双手捧着箩筐,楚骄傻愣愣地跟在他的身后。
等到二人已经走了很远,其他跟着楚骄过来的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面面相觑,“我我们要跟上吗”
那个刚才被楚瑜搭话的宫女傻乎乎地笑了一下,“六皇子殿下好温柔哦。”
楚骄仿佛听见了她的话似的,转过头,威胁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垂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楚瑜一路把他拉到里屋。
楚骄好奇地四处打量,过了好一会,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地感慨了一句,“皇兄,你这里也太破了吧。”
别的不说,就是他面前这张书桌,是木质的,桌角都已经潮湿到爬上了青苔,桌子上是一道又一道乱七八糟的刻痕,被划的面目全非,辨认不出上面的字。
楚瑜把他摁在他平日写字的地方,转身去找药。
楚骄好奇地翻着他的书和他写的字,发现很多字他都看不懂后果断放弃,翻开垫着纸的木板,专心辨认起桌子上的刻痕。
因为岁月的更递,已经有很多字模糊到辨认不清,但是有两个字比较容易辨认,应该是反复刻上去的,印痕已经入木三分。
“昭昭意。”
“那是我母亲的名讳,”楚瑜把药和绷带放在桌子上,语气淡淡的,用被他挪到一边的木板重新挡住桌子上的刻痕。
他半蹲在楚骄的腿边,手轻柔地捧起他的手,仔细地看他的伤口。
等到确认他的手除了咬痕没有其他大碍,他才拿起一个小药瓶,打开盖子,倒出一点粉末在手心,轻轻揉在他的伤口上。
楚骄看着楚瑜一颤一颤的睫毛,想起来他的母妃早就死了,讪讪道,“皇兄对不起”
“无碍,”楚瑜放下药瓶,凑到他伤口处,轻柔地吹了几下,抬起头问道,“还疼吗”
温热潮湿的风扫过他的伤口处,像一片宁静的青草地掠过春风,原本那些许刺痛感也变得痒痒的。
楚骄红着耳垂,乖巧地摇了摇头。
楚瑜撕了一小段绷带,小心翼翼地缠在他的伤口处,一边嘱咐着,“这几日不要碰水,回去让王御医给你开点药,每天换一次绷带,知道了吗”
楚骄,“知道了,真啰嗦”
面前这个钟灵敏秀的男孩,一双水灵的眼睛此时专注的看着他,一眨也不眨,此时脸上还有一丝不耐烦,更加鲜活灵气。
楚瑜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捏了一下楚骄的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