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哪里那么远吗什么工作永远做不完你可得盯紧他啊,别把身体给弄垮了。”
挂了电话的蒋松立马揉了揉眼睛,然后跟旁边的晁岑说“annie说他又去g市了,自晏安她干奶出殡之后,晁朕这孩子就没休息过半刻,每次我打电话过去他都在工作,有时候半夜十二点打过去,annie也说他在忙。这都忙什么啊,咱家也不等他挣钱养家。”
晁岑把报纸叠起来,说“他总得找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要是闲下来就会一直想起那天的事情,早晚得崩溃。”
“这样拼了命的工作就不会崩溃吗”蒋松又哭了,说“安安现在的状态也不好,也不能去跟她好好聊聊这事。这事是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多种巧合凑在一起就发生了这样的不幸。”
“能让晏安心里感到好受一点的情况,就是把这件事的所有责任怪罪给晁朕。”
“不是我包庇自己儿子,这事固然晁朕是有过错,但也怪罪不到他头上吧”
“那你要晏安怎么想是她不把晁朕失忆的事情告诉她干奶是她跟晁朕
说她当天不来还是她不把要带她干奶一起来的事跟晁朕沟通站在她的立场,这些事她做得完全没问题,那问题出在了哪还是出在晁朕失忆这件事上。”
晁岑深深叹气,说“要不是他记不得他和晏安之前的事,也不会想方设法地去证明或者推翻他心里的顾虑。之前的雨霏也是,那天那个女孩子也是,他想用最笨拙的办法去验证他在晏安心里的地位,但就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如果晏安的父亲没有背叛过她母亲,她干奶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如果算了,这事说不清的,如果能让晏安心里感到好受,这事就当是晁朕的错吧。”
“那现在要怎么办一个孩子天天把自己关家里,一句话不说,要人哄着骗着威胁逼迫着才肯吃饭。另一个一天恨不得工作24小时,一点休息的闲暇时间都不留给自己。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啊。”
“没办法。”晁岑头疼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杨美娟见晁朕闭着眼睛倚在椅背上小憩,但车子里稍微只要有点动静,小到只是旁边车子的一声鸣笛,晁朕立马就会惊醒,然后脸上再没半点疲倦困顿的样子。
杨美娟见他又把剧本拿了起来,劝他“别看了,这是明年第二季度的策划。”
晁朕没理他,只顾拿着手里的笔勾勾画画。
“你昨天早上五点就起床,拍广告拍海报一拍就拍到了凌晨三点,然后咱们赶往机场搭飞机飞来这边,路程上你也一直在看今天的访问内容。算起来,你已经有超过40个小时没休息了。”杨美娟向着他的剧本伸出手去,说“暂且先歇歇吧,你明天还有工作。”
“我不累。”
一听这话,杨美娟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她说“累不累是你说了算的吗你听听你说话的声音,这两天你的咳嗽就没停过。”
“不是大问题。”
杨美娟静静地看着他,等车子因为红灯停下,车内为一片寂静的时候,说“晁朕,这事发生谁都不想的。”
晁朕突然面色痛苦地闭上了眼。
杨美娟把手搭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说“我摸着良心说,这事怨不得你。要不我们明天回去,回去找晏安好好聊”
“行了,不要再说了。”晁朕睁开眼,眼神和面色又恢复成了平静,或者可以说是一汪死水的样子。杨美娟默默地叹了口气,把头转了回去。
彭天天看着祝彧手边的旅行箱,问“你真的要跟他去k市”
“不是跟,只是想找个温暖一点的城市呆几天。”晏安在口罩后面慢悠悠地出声。
“你去了你住哪啊,他还要训练要比赛,哪有空管你”
“江阿姨刚好在那边,我说好了去投奔她。”晏安把围巾往上扯了扯,说“我不会打扰到他的。”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祝彧往后看了一眼,说“要过安检了。”
晏安看着面前的彭天天,说“真的,我呆几天就回来。”
说是这样说,但彭天天一向敏感的神经还是觉出了不安分的情绪,他问“真的”
“我还能去哪呢我母亲和我干奶都在这座城市,我还能去哪呢”
落座之后,祝彧看着窗外突然笑着跟她说了句“上次我从这里搭飞机回去,你猜我在飞机上看见谁了”
晏安明显不感兴趣的样子,但祝彧还是说了。“晁朕”
见晏安别扭地把眼睛垂了下去,祝彧接着说“飞机都要起飞了,他突然冲上来质问我你去哪了。说查你的信息查到你买了和我同一辆飞往k市的飞机。估计是以为我要把你拐跑了,当时看着我的眼神特别吓人。”
晏安从包里把眼罩摸了出来,说“我要睡一会。”
明显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祝彧替她扯了扯毛毯,也没再多说什么。下了飞机,一出机场晏安就看见了江朝暮,她努力在她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