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王浅棠回去的一路上,谢敬旻着实被折磨地够呛。王浅棠反反复复在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她要让晁朕和晏安回家谈什么,他们究竟有什么可谈的
看在晁朕欠她人情的份上谢敬旻耐心回答了部分问题。可王浅棠依然喋喋不休地在问他,晏安和晁朕不是已经分开了,分手不就是陌生人了,究竟还有什么可聊
“分手”谢敬旻让司机停车离开。他看着王浅棠,正经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得这些荒唐消息,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晁朕不可能和晏安分开!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的青天白日梦可以稍微醒醒了。”
见王浅棠噙着眼泪倔强地看着他,谢敬旻只有说:“因为你在晁朕最危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导致你自己脚受了伤,所以不管是晁朕自己还是我们这些朋友都要多看你几眼,但也仅此而已……我多嘴跟你说几句,晁朕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晏安也是和好脾气全沾不上边,现在大家都顾及你脚伤都让着你,以后就不一定了。”
“不是这样的。”王浅棠说:“根本不是这样的。在晏安没出现之前我和晁朕是很好的。那时候他很耐心地给我讲戏,帮我一遍遍地研读剧本台词,晚上戏拍晚了他会多走一点路送我回宿舍,左寞为难我他会帮我讲话,他还在大风天给我做风筝,上面写祝我天天开心。如果不是晏安出现,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
“得得得!”谢敬旻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打断她的话,说:“你是不是把顺序搞错了晁朕认识你的时候晏安一半身子都成晁太太了,什么叫她突然出现不是,你是不是眼神有点问题晁朕怎么对晏安,这长了双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能比起晁朕自己,他家里人,我们这些人都更清楚晏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怎么你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呗”
“可是他们两根本不合适!”
“嚯!现在还能空口裸眼鉴姻缘的他们两合不合适你说了算晏安不合适你就合适我明白跟你说,你看看晏安长什么样子就该知道晁朕喜欢什么类型才对。你……”谢敬旻把她上下打量一眼,说:“真不是他的类型。”
“随便你怎么说!”王浅棠用手背把眼泪擦净,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放弃的!”
谢敬旻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摇摇头下了车。“送她回去,我在这里等你。”似乎在同一个空间里会被传染智障因子,谢敬旻果断地下了这样的决定。
晏安凌晨四点来钟被晁朕叫醒,告知她要赶回剧组拍戏。洗漱完到了正厅,蒋松女士和晁岑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招呼着让她去吃早餐。
“怎么起得这样早”晏安问。
“担心睡晚一点你们就走了,平时想见面也难,去剧组又怕打扰到你们。”蒋松女士如是说。
晏安知道他们还是在担心他和晁朕的状况。说:“奶奶过些日子要过寿了吧,到时候我和晁朕请假回来帮忙。”
“唉!”蒋松女士笑起来,说:“老人家真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们两,这几天一直念叨着。”
晁岑给她递过来一杯热牛奶,晏安接过,顺嘴就说句:“谢谢爸。”
晁岑愣住,蒋松女士仓惶地抬头,见晏安低头往面包上抹黄油,晁朕从她身后走过,摸了摸她的头。蒋女士急忙低头掩住自己汹涌而起的热泪盈眶。她平时跟晏安说话,给晏安打电话,总是叫她宝贝,叫她安安,她想,她母亲去世之后她应该已经很久没听长辈这么叫过她。晏安起先确实也感到不适应,后来也习以为常,可相比她的热烈,她却一直很克制地在称呼她和晁朕父亲伯父伯母。就是她和晁朕登记之后,伯父伯母也改为了更端肃的“您”。
了解过晏安生活成长的背景,了解过她之前的经历就能明白她身上严丝合缝的疏离感从何而来。在这个家里,她似乎只和蒋柏亲密一些,但这种亲密也是建立在她们本就认识的基础上。她和晁朕父亲和晏安,好像一直都是敬重的长辈和晚辈的关系。这和他们家一直以来崇尚的轻松和睦氛围不同,他们也明白不能去干涉晏安的想法,总想着等时间长一些就会好一点,可是这时间要等多长,谁也说不上。
“时间太早了,我让老赵晚点来,一会儿我送你们去剧组。”晁岑说道。
蒋松送他们到门口,她给晏安紧了紧外套的拉链,说:“不能再瘦了,不要管上镜好不好看,这饭还是要准时准点地吃。你这身体啊!”蒋松重重叹了口气,说:“眼睛还没好,这脚又伤了,早知道要受这种罪何必跟着晁朕去折腾呢”
晏安看着脚尖没说话。
“我和晁朕他父亲都知道我们管不了你们的事,晁朕固执,你也固执,僵持起来的时候可能谁都不愿意妥协。晁朕这个孩子,天生地要比别人缺少一些情感感知能力,他可能不能及时捕捉你的情绪。所以我希望,你们之间出现问题不要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管什么事,总归要说开的。”
晏安点头,说:“我知道的。”
“晁家从他爷爷那一辈起就没出过女孩儿,你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