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聪这一起身,旁边那位女生也跟着起身,所以她也必须起身。
林安聪看了眼窗外,见天空仍然飘着蒙蒙细雨,说:“都说了身体不舒服下雨天就别来了,等这边结束我再去看她。”
说着话,林安聪步子不停地往外走。她身边的那个女生也说:“能来就说明身体情况不严重,你也别担心。”
黄芷柔咬了咬下唇,默默跟在她们身后,看着那个女生亲密地挽着林安聪的手,黄芷柔开始猜测她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关系。她不由得庆幸,好在刚才她没做什么有失体面的事。
才到门口,就见一辆她从没见过的加长豪车停在门口。自车里先露头的,居然是晁朕的母亲。她下了车后,才见晏安慢慢地出来。
林安聪完全不顾忌天上的蒙蒙细雨,提着裙子就迎了上去,身后跟着一堆举着伞的服务生。
想起自己刚才的境遇,黄芷柔心酸地几乎要把唇角咬破。
“顺路就送她过来,我还有事,不耽误你们。”
蒋松只简单跟林安聪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车里。林安聪亲切地搂着晏安,一直问她身体情况,关心她冷不冷饿不饿。这样说着,就兀自从她面前走过,一眼都没看她。
黄芷柔只能又跟在她们身后回到屋子。就在前不久,她还在感慨这个会所转圜的精美豪华,如今再看,倒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直到落座,晏安才好像发现了她的存在一般。她说:“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谢敬旻的姐姐。”
黄芷柔到这会儿才知道这位时髦女生的身份。可是谢敬旻的姐姐怎么会跟林安聪那么熟稔又怎么会出现在今天这样较为私人的场合
不过黄芷柔现在完全没工夫操心这个女生的事情,自打晏安一来,她们三人就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像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黄芷柔如坐针毡,她原本以为,今天的碰面,会像晏安和晁朕母亲那样一般。那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就很强势的女人,可对待晏安也温柔亲切的很。上次在晁朕家见到,她还亲自给生病的晏安煮粥,好得完完全全就是一家人一样。况且钟鼎也一直强调,他母亲是个性子温润的女人。
现在这样,是黄芷柔完全没想到的。
“敬意姐在杂志社实习得怎么样”
见晏安还是没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来,黄芷柔认不出地岔口,问:“敬意姐在杂志社实习吗”
气氛一下冷淡了下来,好似之前的热闹都是黄芷柔一个人的错觉。林安聪端起茶,默默抿了一口没再说话。黄芷柔胆战心惊,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哦,没有。”那个叫谢敬意的女生开口,回答晏安的问题:“杂志社的工作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需要操心的事情还真挺多。”
“你刚回来,国内有些事情不清楚搞不定的话尽管去支使钟鼎,反正他现在闲得很。”林安聪看着盏中的茶,说:“之前阿啻要搞那个什么俱乐部,我还说他小孩子脾气胡闹任性,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前些日子我去他那个地方看了一下,还挺像回事。听说现在连广告赞助都有了。哪像钟鼎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一点规划都没有,他爸的建筑天分他是半点没有继承到,成天东跑跑西跑跑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有自己想法的,只是不跟您说罢了,您也不必太操心。”
谢敬意说完这话,就听林安聪惊讶地问她:“钟鼎跟你说什么了吗还是你们两好啊,这么多年了……他反正是嫌我和他爸唠叨。”
晏安借着喝茶的姿势去打量对面黄芷柔难看的脸色。
现在这情况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吧就李啻那个性子,知道了她黄芷柔是个什么品性的女孩儿肯定也不会藏着掖着,甚至还可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一般。人钟鼎母亲早在她黄芷柔来之前就把她给打听清楚了,枉费她还借钱捯饬自己,有什么用呢早说了人聪明人不会只看你外表形容为你这个人定性。
黄芷柔借口要去卫生间暂时离开。她一走,就听林安聪说:“又不是家庭条件多好的女孩子,又还在读书,就朴朴素素简简单单地来不就行了你看看她那身打扮……阿啻果然说得没错,这位可不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子。钟鼎也是,成天不知道在胡闹什么。”
谢敬意握着林安聪的手,笑了笑没说话。林安聪接着说:“我从来不干涉钟鼎交朋友的事情,但其他不说,人品秉性得靠得住吧听阿啻说,那个女孩子之前还假意跟一个男孩子来往收取人家的东西。钟鼎自己本来就不靠谱,要是还成天跟这样的人呆一起,要我怎么放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操碎心也没用。”谢敬意如是说。
“不行,回去我可得跟钟鼎好好说叨说叨,断没有这样交朋友的道理。”
晏安默默品茶不说话,想黄芷柔这样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也是,因为李啻的缘故人家本来就对她印象不好,如今她就是再怎么捯饬打扮都没用。
等黄芷柔从洗手间回来,林安聪就借口有事要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