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客拜访,晁岑接下来的话也就没说完。晏安独自被留在这间书房里,脑子受刚才的震动仍然处于混沌之中。
什么叫因为父母之命走在一起晁朕的父母不是自由恋爱吗但看他们的状态……从来也没听晁朕提起过这些事。她之前也只是从侧面知道,晁朕父亲从一年多前就闲赋在家,如今只有他母亲仍然在外面走动。听说他父亲如今就爱爬山钓鱼茗茶,显然已经开始过上了退休后的生活。
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组成的家庭,还会有闲情逸致举办二十周年的结婚庆典吗
书房门被敲了敲,一个慈眉善目明显上了些年纪的阿婆出现在门口,说:“松松让我来叫你,说你的同学来了。”
松松松
晏安站在刚才蒋松站过的位置,从二楼居高临下的看下去,正好就能看见站在正厅中央的常雨霏和姚雪津。对于姚雪津出现在这里,晏安是有点诧异的。
只见蒋松女士刚从侧厅出来,常雨霏就凑上前去挽住了她的手。她嬉笑着把头靠在了蒋女士的肩上,撒娇着说:“我妈总觉得您这里有忙不完的事情,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叫起来了。”
蒋女士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跟旁边的姚雪津打了招呼,说:“雪津也来了这种日子可乏味了,真是难为你们年轻人。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一会儿找地玩去吧,别拘在这。”
“怎么会”姚雪津用晏安从没听过的温柔贤淑口吻说:“听说伯母伯父结婚二十周年还能这样恩爱,我真是羡慕得不得了。所以央着雨霏带我来,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蒋女士没说话,只听常雨霏用亲热的口吻说:“您衣服首饰都准备好了吗宾客名单确定了吗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实在不该您再操心这些事的。”
常雨霏晃着蒋松的手笑得腻人,同时偏头用眼神开始四处打量。晏安站在楼上,正好和她四目相对。晏安就清晰地看着,常雨霏的脸色从新鲜的糖霜蛋糕一秒转变成了发霉的苹果。与此同时,蒋女士开口:“这些事晁朕和晏安会操心的。今天天气真挺不错,你们多去公园里走走看看。”
蒋松回头,看见了楼梯上的晏安,冲她招了招手,说:“我还得接着去准备呢,你有空陪你同学四处走走。”
晏安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笑问:“怎么着我陪二位四处走走看看踏踏青这大好的天气。”
“这地你来过吗”常雨霏朝她逼近两步,不屑道:“你认识路吗”
“看你这话说得。”晏安笑,说:“我能不认识吗”
“你能不能要点脸”姚雪津用着和蒋松说话完全不同的刻薄语气开口,“你真当自己是谁谁谁”
“刚才听你说,好羡慕晁朕父母的婚姻”晏安打趣道,“要我说你大可不必羡慕,和俞岩用心一点经营,保不齐九十大寿能和七十周年婚典一起过。”
“你!”姚雪津忍了忍,放缓呼吸和语气说:“我和俞岩早就没没关系了。”
“是吗”这事晏安倒是全然不知,她换了号码之后就没跟那家人联系过,平时在学校里也少碰见俞岩俞珂,就是碰见了也全做不认识。想来这中间又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有趣事情。
“说起来,你养父母和弟弟妹妹现在靠着垃圾回收过日子,一向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倒是光鲜亮丽地在这里出现。”姚雪津讥笑,问:“你凭什么呢”
“凭什么”晏安像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而后也认真地回答了。
“凭晁朕喜欢我呀。”
看着姚雪津和常雨霏均是一脸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晏安的心情别提多畅快了。她晃了晃自己的裙摆,说:“说起来,我是晁朕父母邀请过来的,还是蒋柏姐亲自来我家接的我。”她把手伸出来,给她们看手上的腕表,说:“我一向不习惯戴首饰,但晁朕不乐意就非得给我戴。倒是你们……你们今天为什么来这哦,对了,姚雪津刚才说了,是她求着你带她来得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
“我父母……”
常雨霏的话被晏安打断,只听她恍然大悟道:“哦,因为你父母和晁朕爸妈是故交。也对,说到底你们是客人,我实在不应该跟你们一般见识。你看我们也在这站了有一会儿,怎么找个地歇息歇息”
晏安提着裙摆一回头,就见晁朕倚在一个光影混绰的角落,也不知看了她们多久,又听到些什么。
“晁朕!”常雨霏凄艾地喊了一声,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要告状的样子,唉声道:“刚才你可都听见了”
晁朕缓缓走了过来,眼神随意地从晏安脸上扫过。晏安瞬间心领神会,知道一会儿肯定又要挨唠叨。真是的,她干嘛跟这两位说这些有的没的。
“钟教授一家来了。”晁朕看了晏安一眼,跟面前的两人说:“我让人带你们去休息。”
常雨霏急了,问他:“刚才晏安说了些什么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常雨霏愈发激动,几乎就要蹦跶起来,说:“你怎么敢让她在你家这样今天来得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她这种嚣张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