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乌丸使者到了。”卢龙寨,衙署,典韦带着几名被用头套包住了脑袋的人进来,对着陈默一礼。
吕布一战以少胜多,击溃三万乌丸骑兵,令乌丸各部闻风丧胆,更是邀请乌丸单于出面,希望能够集结力量对抗这次汉军的复仇之旅。
使者并不知道陈默在卢龙寨,他们先去的是滨海一带韩琼大营,然后被套上了头套一路送到卢龙寨来。
陈默挥了挥手,周围的亲卫将这些乌丸人的头套摘下。
“看什么?此乃我家主公,当朝大将军,还不下拜!”看着这些乌丸使者傻不愣登的看着陈默,典韦顿时怒了,一脚将为首的使节踹倒怒骂道。
“参见大将军!”一众乌丸使者闻言大惊,连忙朝着陈默跪下来,稽首下拜,随着汉军此番北征,大将军陈默之名在草原上可不比吕布的名头小。
“不必多礼。”陈默摆了摆手道:“尔等此番来,是受何人之命?”
“回大将军,我等此番前来,乃是受单于所托。”一众使者躬身道。
“楼班啊。”陈默点点头:“说说吧。”
“喏!”一众使者依足了礼数,不但汉话说的溜,礼数也做的足够,姿态摆的很低,为首的使者哪怕被典韦踹了一脚,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对着陈默一礼道:“此前蹋顿大王私自南侵,绝非单于之意,我家单于对于汉室向来敬畏……”
“楼班对我大汉有多敬畏,本将军未曾看出,但乌丸寇掠幽州,杀我子民,辱我大汉妇人,多我大汉粮食,本将军看的很明白,尔等前来若只是说这个,那便请回吧。”陈默摆了摆手道。
“大将军息怒!”使者连忙道:“为表歉意,单于特命我等带来牛羊千匹,良驹百匹奉于大将军,望大将军能息雷霆之怒,此战之前,我族向来与汉邦交好,先王丘力居还曾多次率族人前来相助汉邦。”
“丘力居?”陈默在笑,只是笑容却让人觉得冰冷彻骨:“你是说他当年拉拢张纯叛汉?还是屡屡寇掠我青徐并冀四州之地吏民?尔等对交好二字是否有所误解?照尔等这般说法,我如今出兵乌丸,也是在与尔等交好了?”
“不敢,此乃……”使者急忙道:“此乃先王莽撞,如今楼班单于继位之后,从未敢有半分不敬。”
“不能与尊敬,本将军还是分得清的,此番乌丸寇掠渔阳、辽西,戮我大汉子民何止十万?千头牛羊,百匹战马,就想让我收兵?你让本将军如何去面对幽州那数十万失去家园,失去妻儿,失去丈夫的百姓交代?又让我如何向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交代?本将军缺你这些东西?”陈默脸上的笑容更冷。
“大将军息怒,这些只是我家单于献上的一些心意,并非赎罪。”使者头冒冷汗,连连拜道。
“想要讲和,拿出诚意来,若只是这些的话,东西可以留下,你们直接滚回去叫楼班来开战吧。”陈默冷然道。
“我等临行前,单于有过交代,大将军只需提条件,只要我等能够做到,定不会拒绝。”那使者连忙躬身道。
韩琼兵逼白狼山,吕布四处游荡,所过之处,几乎都是一片死地,乌丸王庭显然不想让这场战争继续进行下去。
“条件?”陈默笑道:“也行,第一条,凡是乌丸治下汉家子民,给我尽数放回来;第二条,我要良马五千匹,牛羊各十万,算作对幽州百姓的补偿。”
“这……大将军,是否太多了些?”使者一脸为难道。
“多?”陈默看着使者,淡然道:“我来给你算算,此番就当是蹋顿私自南下劫掠,渔阳、辽西二郡,战死将士不算,光是百姓伤亡,目前我军有记录的,便有十八万,我此番一路走来,辽西之地,满目疮痍,百里无人烟,都是拜耳等所赐,别跟我说吕将军杀了多少人,若非尔等先动手,根本不会有此事,既然动手了,就别怪我等反击,便是你乌丸灭族了,那也是尔等咎由自取!我说的数,少一头牛、一匹马、一只羊都不行。”
“这……我等尽力。”使者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了,躬身道:“不知大将军何时可以让吕将军撤出我部范围?”
“不急,还有一条,若这个条件无法答应的话,其他两条就没意义了。”陈默摇了摇头。
“不知大将军还有何要求?”使者心下一凛,沉声道。
单是前两条,乌丸已经很难拿出来,这最后一条,恐怕。
“蹋顿,我要活的。”陈默看着鲜卑使者笑道:“这个应该不难吧?”
“大将军,蹋顿大王乃是我乌丸三王部之一的大王,更是单于的左膀右臂,您要他……这……”使者闻言,面色难看道。
“我不管他在乌丸是什么身份。”陈默看着使者冷然道:“护乌丸中郎将,乃追随我多年的将领,却死在了卢龙寨,本来吗,这战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鲍庚战死沙场,也是武人的荣耀,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辱其尸身,更将其头颅悬挂城门!我汉家儿郎可以战死,但绝不能侮辱,蹋顿,必须要,如若不能,就回去告诉你家单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