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学纪要之事,陈默没有插手太多,因为插不上,也不能插,朝堂上几乎成了战场一般,每天上朝,几乎都是围绕着三学纪要之事进行争论,三学纪要是真切危害到世家豪族的根本利益,这一次,就连三公九卿都卷进来了,陈默哪怕大权在握,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理会。
刘能有些无聊的坐在皇位上,看着躺下这些人争的面红耳赤,有些无奈,他也插不上话,话说这些人争就争了,能不叫自己么?他也听不太懂,好像祢衡说的颇有道理,但公卿所言,似乎也没错,整个朝会,刘能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爱卿言之有理。
虽然现在开始发奋,但胸中那点墨水是在不够跟这些人争,一个个引经据典,好像不说这些就显不出他们学问高深来一般,一开始刘能还兴致勃勃的来参加,想要以此来提高自己在士人心中的地位,但时间久了,这些士大夫直接就把他撇在一旁争吵,刘能现在算是明白,陈默为何要借着军务繁忙不来早朝了,这局面,他怕是早就料到了吧?
“陛下,三学纪要乃是祸国之本,必须根除!”说话的是太常,叫什么忘了。
刘能点点头,这是自己拉拢的对象,必须支持:“爱情所言言之有理。”
“荒唐!”祢衡吞了口口水,吵了一早上,口有些干了,深吸了一口气,祢衡朗声道:“三学纪要,将学问分门别类,为朝廷提供的人才上有了足够的保障,总好过那些为了出仕,在乡间故作高士,实则胸中无半点学问之徒被推上仕途来的更好吧,太常之所以如此反对,怕不是族中无能子弟太多,担心此举断送了他们前程!”
祢衡缓了缓道:“陛下,三学之事,实乃功在当代,利于千秋之举,却被某些无能、无德之士断为祸国之本,实乃可笑!”
“卿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刘能笑的有些勉强,他想反驳,但想起上次反驳祢衡时,被祢衡问的连祖宗姓什么都差点忘了之后,刘能对祢衡就没脾气了,说?说不过,或者说,以士大夫方式交流,在场任何一人都能说的他哑口无言。
干脆掀桌子砍了他?
掀不了,也砍不得,如今的刘能经过之前的挫折,现在已经很会做人也能看清局势了,不说自己的命令到了宫殿之外有没有人执行,如果殿外将士根本不搭理自己,那自己这个皇帝会很尴尬;就算能砍,陈默反应姑且不说,这满朝文武也会将自己当成一个昏君,市井那一套拿到朝堂上来,真的没有半点用。
“陛下,如今各地学府书院之中,多半是军中将士子弟,这些将士从军之前是何出身?贩夫走卒,田间农夫,这等出身之人,只凭父辈功绩,便能入仕为官?此举完全逆悖祖法,实乃对先贤大不敬之举,理应根除!”这次说话的是少府。
“卿所言不错,这祖宗之法不可废。”刘能点点头,这少府所言,似乎有理有据。
“笑话!军中将士以性命为自家子嗣博个出身,何错之有?他们为我大汉舍生忘死,拼上性命不顾,为的便是保境安民,有大功于社稷,其子女为何不能有仕途之路?所谓出身,你我往十代之前看,这满朝公卿有几个是士族出身?”祢衡闻言不住冷笑,一指卫觊道:“昔日大将军卫青也不过是一马夫尔,如今河东卫氏之名何其响亮?”
卫觊无语的看了祢衡一眼,自己还没开口呢,干嘛把自己拖出来?感觉挺无辜的。
祢衡却没理他,对着刘能一礼,随后看向少府道:“除此之外,恕衡才疏学浅,不才遍阅群书,也不知少府所言祖法是哪位祖宗定的,可有出处?又是对哪位先贤不敬?请直言于我,若是有错,衡愿裸衣负荆请罪!”
少府闻言搜肠刮肚,这出身之说,是渐渐形成的规矩,但你要说哪位祖宗或是先贤说过,还真找不出来。
“衡虽不才,但也未有半点出格之举,更未曾妄论祖宗先贤,少府左一句先贤右一句祖宗,莫非是少府祖上?只可惜,汝祖上无名,当你祖宗便是,却当不得这先贤之名,少府这般时刻给自家祖宗添加民生,少府出身莫非就是这般来的?”祢衡得理不让,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府道。
“噗~”少府一口闷气别再胸中,指着祢衡,面色涨红,却终究想不出反驳之语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萎靡下来。
“快将太医令传来!”刘能有些无奈的对着殿外喊道,他已经习惯了,这是第几个个被祢衡说到吐血的大臣了?刘能看着祢衡,这般人才,为何不能为我所用,若是能为自己所用,每天气得那陈默吐上几口血,这吐着吐着,人可能就没了。
殿外进来几名侍卫,很熟练的把人抬走。
辩论继续,刘能有些无奈的看着殿外的天空,从没有一次,他这么想要见到陈默,如果陈默在这里,应该能镇住这祢衡吧?
眼看着时间已过了正午,刘能趁着没人注意,搓了搓脸,脸上堆起了笑容道:“诸卿,如今时间已过了正午,朕腹中也有了许多饥饿之意,正好诸卿都在,便随朕一同用膳吧。”
其实就是在赶人了,刘能已经在想着明天是不是称病不出,让他们自己吵?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