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陈默与袁绍、曹操接壤的最前端,成皋、敖仓以及荥阳都是战略性城池,城中的百姓早被迁往成皋以东,在这边的城池,基本就是要塞,除了军人还有必要的伙夫之类的杂军之外,看不到半个百姓。
而曹操那边的人也不会往这边来跑,这一带虽有土地,但却无人耕作,时间久了,也便渐渐荒芜了。
颜良打的是速战速决,一鼓作气将敖仓打下来的想法,因此,率领一万大军,昼伏夜出,为的就是避免这边提前知道消息。
“将军,高处有过人,刚走不久,应该是对方的哨探”晨光的林野间,颜良带领着人马急赶,却见远处高地有人影晃动,想要追时,已经来不及了,高处视野一般也是最好的,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所以对于优秀的斥候来说,每到一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高地是否有人或是有过敌人的踪迹,颜良这里,自然不缺优秀的探子。
“我等昼伏夜出,为的便是避开敌军哨探,再说”颜良闻言皱眉道“此番行军,知道的人并不多,那余昇怎会提前在此安排哨探。”
“将军有所不知,这余昇生性谨慎,多半平日里就是如此,并非我军行踪泄露。”颜良副将乃是蒋奇,他此前便担任河内守将,对于自己这位隔河相望的邻居还是知道一些的。
颜良此前也听过一些余昇的性格,知道其用兵谨慎,但没想到这般谨慎,没有丝毫作战消息的情况下,都在城外设下明卡暗哨,自己这般昼伏夜出,一路掩藏行迹至此,结果还没来得及奇袭,就被对方看破了行藏,这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将军”便在此时,几名斥候回来道“东面高地有异常,该是有敌军哨探刚刚出现过”
“北方高地亦有敌军斥候踪迹”另一名斥候躬身道。
颜良“”
偷袭呵
“传我军令,集结三军,准备强攻”颜良晃了晃脖子,胸中有些憋闷,自己这一路小心翼翼感觉就像个傻子一般,既然奇袭不行,那就只有强攻一途了,区区敖仓,强攻也只是费些手脚而已
“喏”三军将士得令,开始急行军赶往敖仓,此处距离敖仓已经不足二十里,天大亮时应该便能赶到。
只是
三军前行不足五里,前排正行走的将士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脚下那看似没有任何异样的地皮突然塌陷下去,六名没有丝毫准备的将士惊叫一声跌落下去,随后便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地面凭空塌陷出一方巨大的坑洞,下面布满了一根根长达三尺的木刺,将士们猝不及防跌落下去,瞬间被木刺贯穿了身体,颜良察觉动静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
老练的斥候迅速盘查,看向颜良道“将军,这陷阱布置下恐怕有段时间了”
“继续前行,多注意脚下多派斥候前方探查陷阱”颜良的面色有些发黑,四周人马绕开陷阱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又传来惊叫之声,却是平地里,有人挂断了路上的枯藤,结果地面突然窜出三枚弩箭,那将士顿时被弩箭射穿了胸膛。
斥候连忙上前,在地皮下挖出一个空洞,一枚弩弓便被架在此处,显然之前有人碰触到事先设下的机括。
“继续”颜良黑着脸刚要下令,突然听到轰鸣声起,几块巨石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三名来不及躲避的冀州军被压的血肉模糊。
“放慢行军速度,斥候全力排查四周陷阱”颜良怒哼一声,却也知道现在继续急行军是不可能了,虽然死的人不多,但却叫人心惊胆战,若再这么下去,不等赶到敖仓,三军将士的士气怕是得跌落到谷底。
行军速度不断放慢下来,斥候则全力开始排查四周陷阱,这些斥候多是猎户出身,对陷阱有着敏锐的直觉,哪里适合放陷阱,地面上的异样基本都逃不过这些经验丰富斥候的眼睛。
一路上排查出来的陷阱多到让颜良都有些发怵。
这余昇究竟怎么想的,将去往敖仓的道路上布满了陷阱,他们的粮草是怎么运输进去,他们的人又是如何出来的
原本上午便能抵达,却生生被拖到了下午,等颜良率军抵达敖仓时,看着那显然被加固过不少次,高达三丈的城墙,还有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关中将士,再看看自己麾下士气萎靡的士兵,颜良的心情,感觉就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如果有可能,颜良真想单刀匹马冲上去找到那余昇,劈开他的脑壳看看他脑颗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世上哪有人这样打仗的
只是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下令安营扎寨,以冀州军将士现在的状态,想要攻破这样的城池,显然不可能。
“我追随主公多年,南征北战,乌丸打过、公孙瓒打过、黑山贼打过、鲜卑人也打过,就没见过有人这般守城的”进了帐中,只剩下颜良和蒋奇的时候,颜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对着颜良咆哮道“那些陷阱有何用能杀几个敌人就是拿来恶心我等为他拖延一日而已,一日能做何便是成皋和荥阳守军发现这边不对,派援军过来,也难一日赶到吧”
“将军息怒”蒋奇苦笑道“若非如此,当年余昇麾下不过数百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