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兄,为何下令停止放箭”臧霸找到张超,皱眉询问道。
“阵脚已乱,都是寻常百姓,何苦相逼”张超摇头叹道。
“此时若不逼,他们会再度来攻,届时只会死的更多,你为一城之长,此等时刻,怎可妇人之仁”臧霸无奈道。
“道里却是这般。”张超叹息道“这其中亦有不少曲阳百姓,你也说我乃一县之长,安忍痛击”
看着大群百姓已经惶恐的跟后方的太平军纠缠在一起,相互冲突,臧霸叹息一声道“可惜,若有多余兵马,此刻趁机杀出,定能将其一击击溃。”
别看城外的太平教人多,但多是百姓,而且显然并不是甘愿为太平教驱策,这种情况下无需太多人马,只需数百人,便能将这支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太平军给击溃。
“城中各处县卫尽数调来,也不过三百,如何还有余力出城追击”张超摇了摇头,看着城外那些慌乱奔逃的百姓,哂笑道“这等乌合之众亦想颠覆我大汉江山,当真可笑。”
“但此战之后,大汉国运必受动摇,再有如今朝局唉”说到最后,臧洪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张角掀起的这场变乱,对本就国运衰颓的大汉朝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但就算如此,他与张超不过一县县长,又能如何
“还是先设法击退贼兵吧。”张超显然不太想谈这个问题,只是皱眉看着城外开始重新聚集的太平教乱民,思索着对策。
血腥的气息在战场上开始弥漫,可笑的是,其实被守军箭簇射杀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是被后方负责独占的太平教的人斩杀的。
混乱中,陈默看到后方在杀人,拉着母亲放缓脚步,小脸虽然苍白,目光却颇为清明,至少没被吓傻。
“默儿,到娘身后来”陈母拉着陈默焦急道。
“娘,慢些,前面怕是要打起来了”陈默目光突然一亮,他看到一名手持环首刀的太平教徒的命数突然开始疯狂减少。
嗯
陈母疑惑的看着儿子,不明白他说什么。
下一刻,那太平教徒目光凶狠的一刀将一名老者的头颅斩下,在老者身旁,一名年轻汉子陡然红了眼睛,嘶声吼道“爹我杀了你”
说话间,手中的粪叉狠狠地刺进哪啊太平教徒的胸膛,在那太平教徒愕然的目光中,四周畏惧不敢前的百姓蜂拥而至,直接将那太平教徒拥倒,大量的人群从哪太平教徒身上踏过去,就算原本没被粪叉刺死,此刻被这么多人踩过去,也绝无幸理了。
“娘,快走,跟上”陈默见状大喜,拉着母亲便跟着人潮往外走。
真正的太平教徒终究不多,这边被冲溃,其他方向也没办法制止了。
太平教的帅旗之下,周方皱眉看着只是被对方一波箭雨便杀得溃不成军,自相践踏的军队,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半晌方才冷哼一声道“撤兵”
都打到这程度了,不撤又能如何
“渠帅,我们安排在城中的教众为何没有发难”一名太平教将领皱眉问道。
“不知,或许已然遇了不测”摇了摇头,周方皱眉道。
太平教虽然没有攻城器械,但胜在有足够的群众基础,教众遍及天下可不是说说而已,一般太平军攻城的套路,第一就是城中县令什么的自觉逃走,可兵不血刃而下,如果这一招不成的话,那就得靠城中的教徒里应外合,在太平教攻城时,抢夺城门。
如果这两招都失效的话,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渠帅,我等在下相查获了两架云梯,不如命人运来如何”一名将领皱眉道。
太平教中也有对汉庭失望的将领,懂得打仗,不过数量终究太少,张角在三年前便让大量忠实信徒向这些人学习兵法,正面攻城的话,需要攻城器械。
“只有两架,便是运来了又能如何”另一名将领皱眉反驳道“依我看,不如让人围困曲阳,我等继续南下,尽快攻下淮阴方为上策。”
“说得容易,这么多人,不攻下曲阳,粮草从何而来”
“不如让人伐木制梯,强攻曲阳,我看那曲阳守军亦不多,若我等日夜强攻,当能尽快克之。”
“也好。”周方点头同意道“命人连夜赶造,明日再攻城”
“渠帅。”一名将令躬身道“今日那些溃军逃亡时,杀了我军不少军士,这事若不处理,恐将士们心有怨念”
“这”周方想了想道“如今作战还要凭这些人来消耗守军锐气。”
“但若不解决,恐军中将士不服。”
“那便抓上几人当众处决,一来可以安抚军心,二来也可立威,让那些人安分一些。”周方摸索着下巴道“此事尽快去办,不可延误明日出兵”
“渠帅放心”几名太平教将领闻言各自领命一声,各自离去。
另一边,陈默带着母亲回到他们的聚集地,黑子窝在门边,警惕的看着四周,身上隐隐有伤,看到陈默母子回来,兴奋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迎上来。
“黑子”陈默连忙将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