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怕是无法教你箭术了。”回到王叔家中,看着陈默,王叔终于开口了。
“不碍事的。”陈默连忙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帮王叔烧上了水,又铺好了床榻,想了想又将院子里的柴给劈了。
“王叔,究竟发生了何事”陈默一边做活,一边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询问道。
“遇上了流寇。”王叔叹了口气,随即皱眉道“最近不知为何,有大量的人从扬州那边过来,不少乡里都遭了灾,我已跟里正说过,我们这里也要建个墙了,若是真有流寇来犯,那栅栏不顶事。”
“那些人都是流寇”陈默不解的问道。
“在那边应该不算,但到了这里,他们跟流寇无异。”王叔叹了口气道“如同蝗虫一般,现在往南各县已经命各乡、里集结民壮以自卫,我们这儿也快了。”
为何在那边不算在这边又算了陈默不懂,不过对于各乡集结民壮的事情陈默显然更感兴趣“王叔,我们这里集结民壮的话,我是否也能”
“不行,你太小了,我大汉征兵也要十三岁方能应征。”王叔瞪了陈默一眼道“别乱想这些,真打仗了,可没人能照顾你。”
“王叔,我棍术不错的”陈默有些焦急的挺起胸膛道,这些时日他每日勤练不缀,棍术已经提升到v3,虽然不知道那个v是什么意思,但后面的3他却已经弄懂了,数字越大越厉害,而且升到3的时候,还得了不少神灵的传授,对于棍术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他觉得应该不错了。
“打仗可不是跟你比棍术,武艺高未必就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王叔有些无奈的看了陈默一眼,战争如果跟这孩子想的一般简单就好了。
陈默不懂,咬牙道“王叔,我可以学的。”
“做好你该做的,真的若有流寇来犯,自然有人应付,还轮不到你来。”王叔揉了揉陈默的小脑袋。
陈默很想证明自己的本事,并没有离开,在院里拎了根棍子开始练,想要引起王叔的注意,让王叔改变想法。
这孩子棍术倒的确是似模似样。
王叔有些惊讶的看了沉默一眼,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棍术的各个招式连贯的使用出来,的确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上战场就有些可笑了。
看陈默练得努力,王叔也没打断他,自顾自的去包扎伤口,准备晚饭。
陈默一直练到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王叔似乎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这让陈默非常的沮丧,只能拖着棍子回家。
“二狗”王叔叫住了陈默。
“哎”原本有气无力的陈默闻言却是精神一震,立刻转头,一脸期待的看向王叔。
“把棍子放下”王叔自动无视了陈默那期待的目光,一脸淡漠的道。
“哦”陈默闻言,知道王叔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只能闷闷不乐的放下棍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路过蔡叔家,人群已经散了不少,蔡家婶婶抱着阿呆在哭泣,陈默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低沉起来,一路默默地回到家中,吃了早饭之后,背着自己的背篓,扛上锄头往外走,不知怎的,对于耕作、制造粪肥好像突然失去了动力。
“二狗哥,人为什么会死”阿多捏着鼻子一边将干粪磨开,一边看向陈默。
“什么为什么”陈默疑惑的看向阿多“你是说蔡叔”
“是啊,好好地,突然就没了。”阿多有些沮丧道“今日阿呆也没过来。”
“人本来就会死的,早晚而已。”陈默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这岂不是说自己迟早也会死一想到这个,陈默就有些恐惧。
“既然都会死的话,那我们来到这世上到底为什么”阿多嘟着嘴,也有类似陈默的烦躁。
这个问题,对于一群七到十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深奥,陈默哪知道为什么,他也想问这个问题,挠了挠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再怎么样,也有几十年才轮到我们,现在想这个有何用干活”
“哦”阿多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一天的时间,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一群孩童的气氛都有些低沉,包括陈默也是如此,他们都在担心未来某一天,自己也会如同蔡叔那样突然死掉。
傍晚的时候,干完活的陈默背着自己的小背篓回到家中,院子外面,正趴在地上任由小鸡仔在背上瞎啄的的黑子耳朵动了动,随即从地上爬起来,欢快的迎向陈默,撒开四爪绕着陈默欢快的奔跑。
如果是往日,陈默会跟黑子玩儿一会儿,但今天,他没有这个心情,一脸闷闷不乐的回到房中,母亲已经做好了饭食,见陈默一脸阴郁,疑惑道“默儿,怎么了”
“娘”陈默放下背篓,犹豫了片刻后道“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死”
“为何突然有此问”陈母不明白陈默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今天王叔带着蔡叔的尸体回来了,大家都在看,婶婶在哭”陈默看着母亲,哭丧着脸道“我突然想,就算没有这次意外,人似乎最终都一样要死,这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