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语气道“我可以帮你出主意,也要干股,不过有一条,合伙一事须得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此门再无第三人知晓,连你那丫头、镖局的人也不许说”
胭脂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顿时感慨万千,“你又何苦错不在你,只是这世道艰险罢了。”
胡九娘也不反驳,只是追问,“你应不应不应的话,我可就走了。”
世道无情又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这辈子已是洗不清了,何苦再拖累旁人
胭脂拗不过,只得应了,胡九娘这才露了笑脸,开始认真琢磨起新式甲油的买卖来。
“你只管做,回头我头一个捧场,便是别人不敢抹,我敢你且等着瞧吧,只要我抹了,保管卖得出去”
胡九娘轻描淡写的说着,眉梢眼角俱是洋溢的自信。
胭脂笑着点头,“我信你。”
胡九娘就好像万花丛中最妖娆妩媚最与众不同的一朵,她是那样出色,令人无法忽视。男人们仰慕她,痴迷她;女人们羡慕她,嫉妒她,同时又在憎恶她的时候,忍不住观察她,模仿她
两人当即合计起来,不知不觉一日就过去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沂源府忽然重新掀起一股了不得的风潮
曾经风靡一时的乐妓胡九娘竟给自己染了蓝色的指甲,涂了紫色的口脂打扮的妖精也似
紧接着,又有人发现城内香粉宅竟也开始大大方方的打出招牌,说寒香沁家出了新货,正对夏日风流,什么蓝的绿的紫的甲油和口脂,只有你想不到的,断然没有他们没有的颜色
城内登时炸了锅。
先是有许多看胡九娘不顺眼的女人和老夫子明里暗里的骂,说她伤风败俗,赎了身也不正经过日子,只是浪的不成人样
可胡九娘就跟没听见这些流言蜚语似的,照样每天出去逛,今儿是紫色,明儿竟换成了黑色又用同色的口脂轻扫眼角,说不出的妖冶动人,先就将好些男人看直了眼。
她生的美,又自带风流,便是蓬头垢面也好看,好些人骂了几天之后,看着看着竟莫名其妙的看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美
好像那蓝色和绿色的指甲也不大难看么。
而且看她站在日光下时,怎么手越发显得白了呢
初夏头一场大雨那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的偷偷溜去香粉宅询问,结果一问之下大吃一惊,这些新颜色的竟然要足足二两银子一瓶
“掌柜的,之前不都一两半么,如何涨价了”
张掌柜对此种情形早有预料,只是笑道“贵客有所不知,先前那些颜色呢,自然还是一两半,只是这些新货,啧啧,因材料难寻,且里头还加了滋养肌肤的珍珠粉呢自然贵重些。”
那女子一听珍珠粉,倒也觉得不贵了,只是依旧有些疑惑,“从没听过口脂。甲油里头竟还加珍珠粉的,你可别打量着蒙我吧”
“哪儿能呢”张掌柜斩钉截铁的说“本店开店至今,可曾卖过假货若能便宜卖,谁不爱薄利多销呢赚个名声也好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说着,就拿过一瓶打开来,挑出一点抹在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绢帛上,细细的匀开,又递到客人眼皮下,“您瞧,这里头影影绰绰朱光闪闪的,可不就是珍珠粉么”
那女子一看,果然是,也就不疑心了。
只是,足足二两银子呐相较之下,竟显得原先的一两半和气可亲了
她忍不住嘟囔道“这样贵,能有人买么”
“哪里能没人”张掌柜笑着将柜台指给她瞧,“实话说了吧,您可不是头一个,先前作坊那边给了我黑的、蓝的、绿的各五十瓶,如今您自己瞧瞧,可都下了三四成啦。您要想买,可得趁早,眼见下月初一便是庙会,这几日来问的人尤其多,若是晚了,没准儿就没了。”
“竟这样快”那女子惊讶道,可,可大家不都在偷着骂吗
张掌柜笑而不语。
这么多年来,类似的事她见得多啦
谁都想要当头一个尝鲜的,又都想要独一份儿,外头骂的越厉害,她们就越好奇,自然心痒难耐,忍不住要买回去瞧瞧。
、
然而到底是二两银子,那女子就犹豫起来。
张掌柜见状便开始敲边鼓,又不由分说的抓过那女子的手,“买不买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图个乐子,我先帮你涂一个瞧瞧可好”
不要钱白得的便宜,谁能拒绝得了呢那女子不过是象征性的羞涩了下,然后便出声道“哎呦,怎的是绿色,菜叶子似的,能好看么”
“哪里能不好看”张掌柜伸出自己的左手与她瞧,“贵客您瞧,老身这样大的年纪了,皮肤又粗又黄,可抹上之后瞧着如何”
那女子果然瞧了几眼,十分惊讶,“好似白了似的。”
传言果然不假
“那是,”张掌柜很有些自得的收回去,又给她看右手的黑色,“别看黑色有些怕人,可近几日竟是卖的最多的”
那黑色本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