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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几个人在院子里玩秋千,公主艺高人胆大,叫她们把秋千越推越高,官家小姐们越看越心惊,纷纷劝她,还被她板了脸训斥了一通。骄横跋扈的公主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把这几人处得十分融洽的小姐妹通通轰走,自己一个人坐着荡了起来。
盛大人听说女儿们被公主轰走,把两个女儿叫去训了一通,又叫她们收拾好心情赶紧去侍奉公主。他下了死命令,便是公主发脾气动手打骂,也不可离开半步。
两姐妹重又挂上笑脸前去向昭宁公主请罪,那位骄矜的殿下坐在秋千上看着她们,眉头一剔,笑道“你们走了本宫也觉无趣,一个人玩实在没劲得很。什么罪不罪的,以后可别提了。”
公主殿下和颜悦色坐在秋千上,发上山茶花正艳,越发衬出了她的好颜色。她带了明媚的笑意,带了些纯稚的天真,如是说道。
如此这般,这事儿便就这么揭过了。几人玩在一处,亲密更甚从前。
那一日天还未亮,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喧哗声,青州牧盛大人亲自来见公主殿下,隔着屏风向这位金枝玉叶禀报此事。
“有刁民知晓殿下下榻此处,聚众闹事,堵住了州府大门,请殿下放心,下官定会拿下这些宵小之徒,以儆效尤。臣的两个女儿便留下来陪伴保护殿下,未等臣来接,殿下切莫开门。”
这州府衙门是前衙后邸的规制,前面的衙署用于处理政事,后头乃是州官安置家眷的官邸。元羲如今下榻此处,民众围堵州府,便是冲撞她,对她产生威胁。州牧大人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元羲蹙了眉,只淡淡道“孟
大人辛苦。”
“殿下莫慌,这些刁民不成气候,父亲定会保护好我们的。”青州牧的大女儿见父亲离去后,公主殿下仍蹙眉,面有忧色,不由安抚道。
元羲转过头来看着她,问道“令尊拿下他们后,预备把这些人如何”
那孟小姐笑了笑道“这个,臣女就不知了。”
元羲却道“本宫倒想出去,会一会这些宵小之徒。”
“刀剑无眼,殿下还是在这里安全一些。”青州牧的小女儿劝道。
公主殿下凝神想了片刻道“也是。”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见她不找事,稍稍放下心来。
这样的时刻,时间过得格外的慢,一寸一寸,都是煎熬。先头外面声音还大得很,渐渐的那边的动静似越来越小了,到后来变得极为安静,不闻一丝一毫的金戈之声。两姐妹紧握着对方的手,手心里都是蜿蜒而过的汗水。再去看那公主殿下,却已阖了目,大抵也是太过害怕了吧。
却见那鸦羽似的眼睫划过优美的弧度,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竟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睁了开。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从外头破门而入,来人一身黑衣玄甲,剑上还滴着血,随着他的走动,落下一地艳痕。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进了这处公主休憩的闺房,州牧家的两位小姐立刻起身惊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那人却并不理会她二人,只朝着端坐的公主殿下道“幸不辱命,外头已控制住了。殿下可有受伤”
公主闻言露出了笑意,温声道“我没事,辛苦表哥了。表哥可有受伤”
顾祎摇了摇头。
元羲站起身来,那两姐妹想要拉住元羲,她们也是练家子,然而却连这位殿下的衣袖都未沾上,便见有人挡在公主面前,把剑直指向自己。
元羲回头道“刀剑无眼,两位还是小心些。”
她说罢,抬脚走了出去。四喜和九月立刻跟了上去,一人前锋一人殿后,护着元羲往外走。
外面静悄悄一片,到处都是人的尸首,看衣服样式,什么身份的都有,血亦到处都是,随着她往外走,鞋底变得黏稠起来。
顾祎带来的人杀了不少青州府的人,却留下了不少所谓的宵小之
徒活口。
“本宫是朝廷钦差,何人有冤可与本宫说。”
已是有许多人看到了那从后头走出来的女子,容色殊丽,一身赤霞色的衣裙,站在血泊中,似是那鲜血中开出来的艳丽花朵。
她这边话音刚落,外头就有飞箭瞬间而至,一时人人狼狈躲避,又有好些人中了箭簇,还未来得及说出心中的话,便已身亡。
四喜与九月护住元羲,把剑舞得密不透风,挡下不少的箭羽。
青州牧从外头走了进来,见到元羲,行礼道“这群刁民意图谋反,叫殿下受惊,死不足惜。还请殿下回后堂休息,这里便交给本官。”
未成想他竟然留了一手。
元羲看着他,笑道“孟大人客气。只是朝廷既派了本宫来,本宫若一味躲避,便是辜负圣命。是不是谋反,怎么个谋反法,也要审过才知。”
那孟大人哈哈大笑了一声,高声道“殿下万金之躯,还是莫涉险地,否则臣无法向陛下交代。还不送殿下回去”
后头传来了打斗声,元羲心知大约是有高手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