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她休息,便作罢了。你同她讲,我甚是想她。她若也想我了,随时召我陪伴都是可以的。”
沈瑜觉得这话听着略有些古怪。不是说她很爱读书吗怎么听着像是叫昭宁公主把她从学堂上叫走似的。
顾幼澄确实是这个意思,这是在向元羲求救呢。
双鹤忍了笑,答“殿下说了,您有学业在身,时间宝贵,叫奴婢不要太过打扰,东西送到便可走了。殿下的命令不可违,那奴婢便告退了。”
顾幼澄只好失望道“好吧。”
回去双鹤同元羲复命,转述了顾幼澄的原话,她听了摇头笑道“澄儿毕竟是以伴读的名义来的,总要先做做样子,哪能刚来就被我叫走呢她也太心急了些。”
然而下午上学前,沈瑜许是吃了冰饮,葵水提前来了,腹部有些胀痛,顾幼澄却急急忙忙叫人来找元羲,说是沈瑜吃了她做的冰饮,如今肚子剧痛,该如何是好。
元羲令双鹤拿着自己的牌子去请太医,廖太医此次随驾而来,见了元羲的令牌,便提了医箱出诊,匆匆赶到沈瑜和顾幼澄如今住着的兰汀斋。他给沈瑜扶了脉,瞧小姑娘一脸飞红,便哼哼一声,开始写方子。
双鹤这回不发一言,廖太医谁也不看,只自言自语道“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小姑娘家家的小毛病。”
沈瑜自然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觉得自己吃了冰,该肚子痛,越这样想,便越觉得有些痛意,如今太
医都来了,她反而觉得一点儿也不痛了。
只是顾幼澄阵仗整太大,竟然通过昭宁公主找来了太医,如今她便躺着,仿佛大病一般,连学堂都不用上了。
顾幼澄还以为是自己那冰饮叫沈瑜吃坏了肚子,吓了一跳,怕有个好歹,一急便叫人找了元羲。
如今太医走了,双鹤回去复命,沈瑜的侍女跟着太医去抓药了,两人面面相觑,像两只刚刚因惊弓而跌落鸟窝的雏鸟。
“你没事吧”还是顾幼澄先开的口。
“没事。”沈瑜拿被子蒙了脸,道“只是丢死人了。”
哪家姑娘来葵水请太医的,她沈瑜这回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你那时候脸色那么难看,我以为你很难受,便自作主张派人找了阿姐。”
沈瑜也解释不清,那时候她许是被突然而至的葵水吓到了,又刚吃了冰饮,便是三分痛也觉得自己有十分痛,现在想想,当真有些夸张了。
顾幼澄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担心自己。
沈瑜便叹了口气道“是我自己不好,贪嘴。不怪你。其实也没怎么痛,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珏得知自己妹妹刚来便叫了太医,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便赶去兰汀斋。沈珏来了,顾幼澄自然回避。
沈瑜从床上坐起,见了哥哥,当下不管不顾,先哇地哭出了声。小姑娘又羞又恼,见了亲人,又有些委屈,控制不住泪意,自顾自嚎啕大哭起来。
沈珏听了她的哭声,觉得中气十足,应该没什么事,便等她慢慢哭,想着哭完再问。
元羲在玉华宫里听了双鹤的回禀,当即拍板去兰汀斋看看去。
“澄儿估计刚才也吓到了,我得去看看她。”
事发突然,便也不整行头了,便就这样穿了常服,只带了双鹤和四喜,赶去兰汀斋。
到了兰汀斋门口,正遇上从里头走出来的沈珏。两人在兰汀斋狭路相逢,各都怔了怔。
“见过殿下。”沈珏行礼道。
元羲挥手以示免礼,看了他神色,不像是发过火的样子,但她也拿不准,毕竟不熟,便客气地问道“令妹没事吧”
沈珏回道“舍妹贪吃,不过腹部有些微不适,竟惊动了殿下,臣代她谢过殿下。”
元羲便也
打起官腔“沈大人客气。此事我不知便罢了,既知道了,理应来慰问。”
却听沈珏接着说道“舍妹年纪小,天性单纯,常会犯傻,叫殿下见笑了。”
元羲听了,觉得这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便四两拨千金道“傻人有傻福,更何况沈大人的亲妹妹,再傻也傻不到哪里去。沈大人实在是过谦了。”
这话说得看似客气,但在客气的恭维之下暗藏锋芒。沈珏眉头一剔,便道“小妹顽劣,实在有愧殿下用心。”
元羲嘴角带了抹淡笑,道“是不是有愧,也要待我用过心后才能知晓,沈大人如今说了也不算。”
沈珏见她这样说,心想难道这一切当真是无心促成,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她素来狡猾,也不知此话是否能当真。
方才在里面,阿瑜哭了一场,说明原委,竟难得不骂顾幼澄,只怪自己贪嘴又沉不住气。顾家那个小女儿,倒也是个人才,这才多久,便叫阿瑜对她改了态度。
想着自家妹妹,又觉得昭宁公主便是借顾幼澄接近她,也没什么可图的。
他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觉得元羲会图他。
公主殿下看他的眼神,从来不见少女情愫,更像是猎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