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早就胸有成竹了,当即道“爹爹,我打算先将计就计,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宋志远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把手巾扔进了盛着水的铜盆里“来,细细说给爹爹听”
到了傍晚时分,男客女客陆续来到,宋志远带了两个帮闲在前面迎接男客,张兰溪则带着魏霜儿迎接女客。
宋甜则带着紫荆和月仙去了厨房院子,径直进了库房,吩咐紫荆和月仙把那几坛竹叶青和薄荷酒都从后窗扔到后面去。
紫荆有些可惜“哎呀,可惜这些好酒了”
宋甜见月仙抿着嘴笑,自己也跟着笑了“傻紫荆,这是几坛加了蒙汗药和水的便宜烧酒,你若是喜欢,都送给你好了。”
她早就让人换过了,坛子是真坛子,酒却是假酒。
待几坛酒都在后窗外面砸碎,宋甜吩咐紫荆叫了两个媳妇进来,让她们把放在角落柜子里的竹叶青和薄荷酒搬到前面去,筛了送到席上。
掌灯时分,宋府前院后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张兰溪粉妆玉琢,满头珠翠,做五品武官夫人装扮,身上穿着大红通袖五彩妆花四兽麒麟袍,系了条蓝裙,外面则是金镶碧玉带,环佩叮咚,香气扑鼻,由丫鬟扶了出来。
宋志远与张兰溪一起上前,给祖宗并先头太太金氏的牌位上了香,然后在正堂上坐定。
先是宋甜上前行礼。
接着是三娘魏霜儿上前行礼。
待礼节齐备,宋志远便去了前面,围观女眷这才各自散了,随着接引媳妇去了宋家花园。
到了戌时,男客在外面大厅上坐席,由四个小优弹唱,两个唱的唱曲;女客在后花园卷棚内坐定,由院中两个唱的在旁弹唱曲词。
卷棚四周挂着纱帘,凉风习习,香气馥郁,乐声悠扬,极为舒适。
女眷们多时未见宋甜,想起她中选豫王府女官,自然有许多话要问,谁知宋甜打了个照面,人便不见了,有人就问张兰溪“宋太太,你家大姐儿怎么不见了”
随着张兰溪招呼客人的魏霜儿,听到女客称呼张兰溪“宋太太”,不由银牙暗咬,心中恨极,在臆想中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把在座众人一一砍翻。
张兰溪含笑道“今日筵席都是大姐儿备办的,她这会儿应该去厨房看菜去了。”
宋甜这会儿却没有在厨房。
她留下紫荆在卷棚外看着魏霜儿,自己带着月仙到外面,把安排的人手一一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了,这才又去了花园卷棚,却没有进去,而是躲在一处隐蔽角落等着魏霜儿出来。
饮酒至酣处,有几位女客已经声称头晕了,魏霜儿心中得意,眼看着快到约定时辰,便声称净手,悄悄溜了出去,径直往门房那边去了。
按照今晚的安排,家中下人也都赏了酒菜,接下来都该晕晕乎乎了。
看门的小厮宋榆坐在板凳上,正百无聊赖看对面蔡家宅子的大门夜深了,蔡家大门早关上了,只余两盏灯笼还未熄灭忽然闻到一阵香风,扭头一看,却是三娘魏霜儿到了,不禁吓了一跳,当即站了起来“三三娘,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魏霜儿笑容妩媚,走上前道“快到子时了,家里上下都在吃酒,单是你可怜,到现在还空着肚子,水米未进吧”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和一小瓶酒“这是一个卤猪蹄和一瓶薄荷酒,你先吃了垫垫肚子。”
宋榆欲待不接,可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他红着脸接了过来“多谢三娘”
唉,这阖府的人,也就三娘能想着他了。
魏霜儿眼看着宋榆开始啃猪蹄,有些急躁,便道“你快尝尝这薄荷酒,香甜清凉,酒味倒是不浓,不用担心喝醉。”
宋榆拔开瓶塞,尝了一口,果真很甜,便一仰首,咕嘟咕嘟全喝了。
魏霜儿笑盈盈看着他比起席上饮的薄荷酒,她给宋榆送来的可是加了数倍药量的蒙汗药酒。
宋榆喝完这瓶酒,正要再啃一口卤猪蹄,忽然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魏霜儿上前踢了他一脚,确定他睡得死死的了,这才跑出大门,叫了声“进来吧”
路边停着许多辆马车,瞬间有十几条黑衣汉子从马车里跃出,提刀冲入宋府大门。
魏霜儿笑得得意,留在最后,亲手关上大门,闩上了门闩。
她刚要离开,却听到外面也传出一声闩门闩声,不由一愣,忙拔出门闩要打开大门,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闩上了。
魏霜儿心念急转,意识到事情不对头,忙拎着裙裾向里面跑去。
她猛地停下了脚步大门和仪门之间,火把熊熊,无数穿着甲胄拿着武器的军士把蔡大郎及其伙伴团团围住
魏霜儿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到大门后面,用力摇撼着大门,大门晃动着却始终打不开,她满脸是泪,到底舍不得蔡大郎,想着死也要和蔡大郎死在一起,又提着裙子跑了回去。
蔡大郎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