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书院街口,距离颇远,女孩子步行走过去怕是累得很。
宋甜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屈膝福了福“多谢。”
说罢,她带着紫荆登上马车。
赵臻立在汗青书肆外,目送马车消失在前方转角处,这才回了汗青书肆。
琴剑紧跟着他进了后院,这才小声道“主子,王府女官遴选,宋大姑娘也报名了。”
赵臻听了,看向琴剑。
琴剑沉吟了一下道“宋大姑娘的父亲宋志远,先前攀上了徐永亨的管家徐桂,在徐永亨过寿时送上了一份厚礼,得了个七品的武官虚衔在身;近来又攀上了黄连,得了宛州提刑所副提刑这个从五品的实职。”
他下了个结论“这位宋大人,不仅情场得意,商海驰骋,在官场也善于逢迎左右逢源。”
这样一个市侩之人,却生出了宋大姑娘这样精灵似的女孩子
赵臻“哦”了一声,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往前去了。
琴剑也猜不透赵臻的想法,索性不再多想,紧跟着就过去了。
马车驶入卧龙街,在宋府前停了下来。
宋甜扶着紫荆下了马车。
跟车是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厮,他提着宋甜买的那包书,一直送到了宋府大门内,交给了守门的宋榆,这才拱手告辞。
宋甜忙道“且慢”
她急急吩咐紫荆“拿个红封给棋书,让他买点心吃。”
跟车的正是豫王的贴身小厮棋书,他不肯接赏封,却笑着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知道我叫棋书”
他记得自己从未在宋大姑娘面前出现过。
宋甜理直气壮道“我听到你们公子这样叫你的呀”
棋书将信将疑,含笑拱了拱手,告辞离开了。
宋甜刚走到二门外,迎面便与
一个艳妆少妇走了个碰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贺兰芯。
她当下屈膝福了福,心里却咯噔一下难道贺兰芯又和我爹好上了
想到前世贺兰芯死时满床是血浸透床褥的凄惨场景,宋甜心里一阵冰冷。
贺兰芯是被吴氏和魏霜儿联合下手害死的。
宋志远年底前往京城述职,升了提刑所正提刑,家里女眷得到消息,置办酒席庆祝。
吴氏亲自给怀着身孕的贺兰芯递酒,贺兰芯不肯喝,魏霜儿便在一边敲边鼓说风凉话,最后逼的贺兰芯连喝了三盏吴氏敬的酒,回到房里不久就见了红,当夜便流产身故,连宋志远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贺兰芯伸手扶住了宋甜,见她一双大眼睛满是狐疑看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道“大姐儿,三月底我父亲要过六十大寿,我要回京城与他老人家贺寿,这是来跟你几个娘道别,毕竟交往一场。”
上次被宋甜气走之后,她派人出去打听,把宋志远的底细打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克死了好几个女人不说,还专发女人财,心中也是怕的。
与宋志远又藕断丝连了一段时间后,贺兰芯发现自己实在是迷恋宋志远,为了保命,这才下定决心回京城冷一冷。
只是经历过宋志远,别的男人她都看不上了,以后可怎么办
宋甜闻言,长吁了一口气,笑眯眯道“我有一句话要与贺姨母说。”
她凑近贺兰芯,用极低的声音道“若是喜欢我爹爹,与他私下来往就是,何必非要进我家”
前世贺兰芯对宋志远的痴情,宋甜可是清楚得很。
这样贺兰芯就既能受用她爹爹的服侍,又不用承担财损失和性命之忧了。
贺兰芯恍然大悟,笑着在宋甜肩上拍了拍“你这小鬼灵精”
下午张兰溪带了宋家铺子里的几个女裁缝过来给宋甜量体裁衣选料子。
宋甜挑选了六套内外衣裙,又吩咐带头的女裁缝花四嫂“花四嫂,给我二娘三娘也量一量,一人做六套衣裙这件事就搁在我身上好了,我爹一回来,我就去和他说。”
她爹实在是小气,再加上以前一直是吴氏管家,吴氏更加悭吝,家里女眷的衣裙首饰都是有数的,宋甜自己也一
直紧巴巴的,又在发育期,往往得把旧衣服修改了再穿。
最重要的是,单是给二娘三娘做衣服这件事,就能把吴氏气个半死。
吴氏老是觉得家里的产业都是她的,是她未来儿子的,谁多花多用了一点儿,她都心疼难忍,宋甜就是要她日日难受。
花四嫂答应了一声“我们都听大姑娘的。”
想到宋志远的脾气,花四嫂又忙交代了一句“大姑娘一定记得和老爷说,免得我没法报账。”
宋甜安抚她“放心吧,我自有主张。”
张兰溪揽着宋甜,笑得嘴都合不拢“大姐儿,今日可真是得谢谢你”
魏霜儿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心知是宋甜做的主张,却依旧嘴硬“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只领老爷的情好了。”
宋甜原本便是为了给张兰溪做衣服,同时气吴氏,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