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诺忐忑不安,那年二哥被围堵她也同样心慌意乱的,从那之后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她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冷风飕飕的吹刮的脸上生疼,苏子诺全然不顾,她只恨自己的腿短跑不快,恨交通不便不能让她立马飞回去。
泪水哗啦啦的像雨一样滴落,顺着脸庞滑落衣襟,一股凉意袭来,思绪飘飞的苏子诺才意识到她哭了,用衣袖粗鲁地擦拭面部告诫自己坚强不准哭。
“诺诺...你等...啊呀...”黄佳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赶上,话还没说完就见诺诺一脚踩空身形不稳,直挺挺地倒下。
黄佳佳一个箭步上前都没来得及抓住她,“诺诺伤哪了,快我扶你起来。”
她单膝跪下,“嘭嘭嘭”,她微抬头见苏子诺双手紧握成拳,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地上。
“你干嘛”黄佳佳心疼的尖叫出声,声调都变了,快手握住苏子诺右手,手心一片湿润,献血与泥土混杂。
这块地是石子路,不像鹅卵石圆润光滑,小石子全是尖尖的凸起。
“你...你你...”黄佳佳想破口大骂她一顿,可看她泪流满面,到嘴的话说不出口全咽下去,深吸一口气温和的说:“没事的,别吓自己,我们先起来。”
黄佳佳如今也有一把子力气直接把苏子诺从地上拖起来,扶她站稳黄佳佳一双珍珠眼像扫描仪似的打量着苏子诺。
“呼”黄佳佳长嘘一口气,好在如今天气寒冷,人人都穿起大棉袄,苏子诺这一噗通除了衣服弄脏倒看不出哪里有受伤,“你让人说什么好,就算你着急也得看看时间。”
冬天天黑得早,如今天空渐渐暗淡了,夜幕即将降临,就算她苏子诺神通广大在天黑之前达到现场,可去往苏子诺家的火车两天一趟还都是下午两点左右的,这一没介绍信二没车怎么回城。
也许苏子诺也想到了,呆愣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爆脾气的黄佳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这事说什么都不对劲,只有真正得到消息才能心安。
“说不定...说不定你家没事,而是他们上山打猎的人出事呢。”黄佳佳见不惯她这副模样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苏子诺眼珠子转了一圈,掐住黄佳佳的手腕,“打猎…沈佑出事了...”
黄佳佳痛的面部一阵扭曲打算推开她,刚抽出右手听见她的话,黄佳佳紧闭双眼拍打着自己的嘴巴,“你是猪嘛!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说打猎的人”,黄佳佳简直想捶死自己。
“没...没...没有”,黄佳佳刚开始心虚中气不足紧接着想到自己只是口误转而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没事的,我们先去处理手上的伤口,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明天去县城打电话,甚至找村支书开介绍信回城都行,你信我。”
黄佳佳拍着胸脯保证,见苏子诺还不松动直接扯着她往萧医生家走,刚迈出两三步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黄佳佳觉得跟她们无关不用理会。
走两步黄佳佳见扯不动了,回头疑惑不解地盯着苏子诺。
“佳佳你听,是不是有人受伤了?”苏子诺神色凝重地看着黄佳佳。她无所谓的听了两耳,“没有啊,你别草木皆兵。”
苏子诺皱眉竖起耳朵听,片刻,奋力抽离手直奔远处,“诶”黄佳佳觉得她莫名其妙抬头仰望天空深吸口气追了上去,心里暗想:以后再跟你算帐。
苏子诺越靠近声源心越慌乱,这一刻她确定了出事的不是远在他乡的亲人,而是近在咫尺的沈佑,她心痛的无法呼吸。
脑子里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烤的野兔,他千里迢迢掏出来的蜂蜜,他笨拙的逗她开心......
他迈出九十九步而她只跨出了一步,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全是沈佑主动而她被动的接受。如今她终于懂得爱情。泪水盈满了眼眶,苏子诺心如刀割。
“快快快,把沈佑送回家”村支书苏山海高声呐喊,“老萧去叫了没?”
“苏志勇去请了马上就到。”
“这怎么了”不了解情况的张翠兰扯着自家男人询问。
“血腥味吸引了周边的一群野猪,村支书被沈佑拉了一把,而沈佑自己躲闪不及被野猪拱了。”张翠兰的男人想上前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就挑重要的简单给自家媳妇说两句。
等苏子诺喘着粗气跑来,只见张翠兰向剩下的三两人描述当时的情况,张翠兰凭那两句话脑补的厉害,说什么沈佑被四五百斤的野猪拱了吐血,昏迷不醒,还不知道有没有气能不能救活。
而这些话正好被苏子诺听到,她脑子一片眩晕感觉天地都在转悠,眼前一黑,好在被黄佳佳及时扶稳。
苏子诺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告诉自己张翠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说的都不能信。
“佳佳扶我去沈佑家求你了。”黄佳佳见她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心里发苦,只想剁了自己的嘴巴。她知道诺诺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沉默的带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