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这一声响,倒是让她逐渐发木的脑袋又清醒了一些。
她再次聚力,又把尖牙已经碰到自己脸颊的豹头推开了一点。
“砰砰砰”
刚刚推开豹头,江画又听到了木仓声,这次非常清晰,三声木仓响,一声比一声近
“嗷呜”
趴在江画身上的美洲豹松开弯刀,仰头咆哮一声,尾音有气无力。
咆哮完后,它张了张口,重重倒在江画身上,眼睛还大大睁着。
它到死都不明白,这个它已经观察过的,弱小的猎物怎么会杀了它。
然而死里逃生的江画可想不到美洲豹是否死不瞑目。毕竟如果不是来人的几木仓,现在死不瞑目的可是她了。
美洲豹一死,江画强行凝聚的力气就消散了。她甚至没有力气推开身上的大家伙,浑身骨头一软,她后脑砸在地上,仰着头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大口大口喘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至于来的是谁她不管是谁,哪怕来的是偷猎团伙她也认了。反正现在是人家救了她。
豹身沉重,温热的豹血顺着美洲豹的脖颈流到江画脸上,糊了她满脸。
来人走到她面前时,她只勉力动动眼珠,可是眼前只有一片血色,她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几个身影,却看不分明。
好在人家是会说话的。
“小妹缱缱缱缱”
男声低沉,语气急躁,因为太过担心眼前浑身是血的女子,甚至都有些破音。
江画空白的脑子反应了半天,在对方都已经有些失控,甚至颤抖着手要来试她颈侧的脉搏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是大、大哥啊”江画一字三叹,气若游丝,“我没没死”
来人,也就是江缱大堂哥江绍这才松了口气。
江画又大喘气道:“但也离、离死不远了救、救命”
说完后就晕了过去。
江绍本以为自家小妹没事,现在看来,她身上的血,说不定大半都是她自己的,而不是那美洲豹的。
眼见着小妹晕过去,江绍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急忙指挥着人搬开江画身上的豹尸,招手就让人给她医治起来。
“大少,小姐身上的伤太重了,虽然伤口都不致命,但小姐失血过多,必须尽快输血,否则”
“”
“你先治,包扎好以后我们立刻出去小李,去做副担架,等下我们抬着小姐出去。”
“可是雨林里”
“我们小心一点,有向导在,又是走来时的路把这死豹子剖了,取了它体内的粪便出来抹在身上,不会有事的”
“好。”
于是等江画恍恍惚惚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
她躺在担架上,随着担架的移动也一摇一晃着。
抬眼就看到似乎稀疏许多的树荫,依稀能够从叶片的缝隙中看到天上闪烁的星辰。
江画愣愣看了半天,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晕过去前发生的事。
半夜与美洲豹搏斗,生死边缘的绝望,逃出生天的错愕与惊喜,还有大堂哥
她一个激灵,张开口说话,声音无比沙哑:“大哥”
这声音实在是小得很,但是在雨林里,除开动物的动静、人们行走间衣物与植物摩擦的声音外,反倒是显得很有分辨力。
走在江画身边保护着她的江绍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他并不叫队伍停下,自己随着担架的移动,眼睛却一眨不眨注视着江画,语气既惊喜,又迫切:“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江画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木的,头昏脑涨不说,身上各处也火烧火燎的难受,但骨子里又不停泛着冷意。
这是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恐怕有些感染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过去前的状况,江画不得不承认,就她这情况,如果不是她的灵魂大约对身体有加成,她现在就是不死,也绝对深陷昏迷中。
但这会儿她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虽然因为灵魂强一点提早醒了,可是她还没能脱离危险最多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大概就要玩完了。
江画语气艰涩:“不好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我恐怕”
江绍想到随队医生的诊断,回想起小妹那时身上的伤口,心里也一紧。
“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现在是五号凌晨最多五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江绍语气带着安抚,“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出去就给你治伤不会有事的。”
江画这才知道,离她昏迷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大哥”她想了想,出声道:“我们出去,能低调一点吗不用、不用让人知道。”
不管这幕后黑手怎么回事,但那人是冲她来的无疑。现在一计不成,难保再生一计。而身在此处,正是最容易被钻空子的,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江画能想到这个,江绍自然也早想到了。
“放心,我已经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