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些人都招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说话的人一身戎装,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眉眼锋利,举止带着武将人的利落。
他恭敬的站在一侧,抬头看了眼前面的背影,停顿了片刻说道“是大齐的太子。”
阴暗的牢房中,只见一道身形瘦削的人影突然转过身来,半侧脸被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良久,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响起,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正好对上那双眸子里的狠厉。
慌乱之下,他赶紧低下头,没有再出声。
辛沉垂下眼帘,遮住有些泛红的眼眶。
她抿了下嘴唇,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声调平的没有任何波折,她说道“哥哥死的事情,盛景他插手了没”
“回殿下,大齐太子跟盛景一向不和,这事盛景不可能插手的。”
辛沉眼底情绪微缓,身上阴沉的气息散了不少。她看着对面的人,精致的五官突然勾起一抹笑,却不达眼底。
“不和你让人多多注意盛景的消息,有什么立马通知我。”
“是,殿下。”
半个月后,一则消息突然从大齐的国都传至三国各地,盛景对外通敌叛国,对内嚣张跋扈买卖官爵,更甚者贪污巨额军饷。
数日后,关于盛景的消息传到了辛沉的手中。
辛轸早些年征战沙场,身子骨早不如之前,再加上他前不久又受了一次重伤,又听闻太子辛决去世,大受刺激,好不容易养的差不多的伤猛地加重起来。
这些时日,大周朝堂的事都是辛沉主事,大周不似大齐那般,女子不得干政。
大周民风比较开放,前朝更是出过几位女帝,何况太子辛决去世后,陛下也只有辛沉这一个女儿了。
不用辛轸下旨,朝堂上的百官,看辛沉的目光多了些敬重。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大周未来的君主。
“父皇”辛沉走上前,把手里的药碗递到辛轸手上。
她微垂着头,眉眼凝着一层阴郁,仔细看的时候还有几分冷厉的肃杀,“您先好好的养伤,哥哥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闻言辛轸眸光一暗,冷硬的五官让他身上的气势越发冷酷,即便是卧病在场,那双眼所慑出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最近大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听到辛轸提到大齐,辛沉想到昨天收到大齐探子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盛景被抓进了天牢,罪名是通敌叛国,想到这辛沉突然觉得好笑。
就盛景那家伙,要是通敌叛国的话,大齐怕是早就被他们给打到国都了。
辛沉嗤笑了一声,察觉到一道来自上方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辛轸的视线。
她淡淡一笑,声音带着几分冷漠,她说道“昨日女儿收到大齐探子传来的消息,大齐新皇即位后,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盛景压入天牢了,真是好笑,荒谬。”
“女儿本来就愁怎么把盛景给骗过来,没想到他们这么主动,竟然主动把人送过来,还是以如此决绝的方式。”
辛沉话突然一停,眉眼没了刚才的寒霜,取而代之的而是心疼。
虽然这一切是她想看的,甚至是她预想的,但是真的等到这一切都发生了,她为盛景有些不值。
那么好的一个人,明明心存大义,为了大齐可以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到了最后竟落得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辛沉越想越愤怒,新仇加旧怨,她一定要灭了大齐。给自己死去的哥哥出气,还要给自己未来的军师讨个公道。
辛沉心绪越激荡,她面上就越冷淡,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辛轸的药碗。
辛轸面无表情的喝了药,把药碗放在一侧的案桌上,这才抬头打量了辛沉一会儿。
不出意外的,辛轸察觉道自家女儿不对劲,想到刚才她提到了盛景,不由的问道“沉儿,盛景通敌叛国这事怎么回事盛家在大周的地位可不低,而且盛景他姐姐不是大周的皇后吗”
再者说盛景通敌叛国,通哪门子敌,他这个敌国头头怎么不知道
盛景要是真的通敌了,他打个玉溪关会攻了那么久,最后还没打下来
两军战争刚刚结束,而且这次又是大周主动退兵,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次是大周败了。
辛沉看出辛轸的疑惑,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随即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封,在辛轸的目光下,她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父皇,您看下这个就明白了。”
辛轸目光一触到纸上,便愣住了,信上说大齐皇帝一个月前突发恶疾去世,皇后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后面理所当然的太子登基,至于被传召回京的盛景,人刚到京城就被抓进天牢。没过多久,救传出盛景通敌叛国的消息。
辛轸目光落在信封的最后一行,只见上面写着,盛景是被盛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