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把时间算得很准,马车赶到金京西城门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马车顺利地出了城,一直赶到了金京西门外的西大营驻地最新章节。
马车停稳之后,玉箫拉开了车门,白菜先跳了下去,然后回身准备搀扶孟苹下去。
孟苹看了看马车车厢同地面之间的距离,深觉自己完全可以自己跳下去,她刚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来,旁边的玉箫虽然没说话,可是表现出了一脸的不赞成。
原本想淘气一下的孟苹只好乖乖地把手递给了白菜,让白菜搀扶着下去了。
如翠跟后面跳了下来。
孟苹站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车后还跟着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不由一惊,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一点怪激动的感觉,她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觉了。
候军营辕门处的玉琴看到马车过来,马上大步走了过来,弯腰行礼“标下见过孟姑娘”
他行动间,身上的甲胄和长剑发出金属碰撞声,很有军的派头。
孟苹双眼亮晶晶看着他,觉得英俊的玉琴这身装束真是帅呆了
玉琴被孟苹姑娘这么一看,俊脸微红,不甚自地微侧着脸道“世子命标下这里等候孟姑娘”
孟苹看他脸红了,正奇怪,就听见白菜和如翠旁边此起彼伏地“咳咳”着。
她看向白菜,白菜却是一脸的正经。
她看向如翠,如翠低眉敛眼极是端庄。
玉琴似乎被白菜和如翠传染了,也微微咳嗽了一下,道“孟姑娘,请”
西大营里白色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有规律地排列着,大概是正是练兵的时间吧,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远处传来的练兵声,营帐间却没有走动。
孟苹被玉琴让进了玉珂西大营的营帐内“孟姑娘,这是将军的营帐,您先这里面暂时歇息。”
白菜和如翠自然也跟了进去。
玉箫和玉剑守外面,等待着玉珂的到来。
玉珂的营帐地方挺大,帐篷是一种极细密极厚实的白布,用一架屏风分为前帐和后帐。
前帐地面上铺着青色的地毡,左右两侧挂着几幅地图,中间靠近屏风的地方摆着兵器架,上面插着几柄银枪,挂着三四把长剑。
前帐的中央是一个低矮的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插着令箭的竹筒,书案后摆着一个锦垫孟苹凭借上面的两只秃鸟认出这是自己的作品。她原本应玉珂要求,绣的是一对鸳鸯来着,谁知道绣成之后,怎么看怎么像一对脱毛的鸟,承蒙玉珂不嫌弃,居然堂而皇之摆了他的大帐里面。
孟苹参观了前帐之后,径直走进后帐参观去了。
玉珂的后帐更是简单,不过一个衣架一个床铺罢了。
衣架上挂着几件中衣绸裤之类的衣物,以及一幅青色的铠甲兜鍪。
床铺很窄,也很简薄,不过一个窄被一个布枕而已。
孟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她走到床铺边蹲了下来,揭开床褥,发现下面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棕垫。
她掀开了枕头下的褥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绣的一个荷包。
孟苹拿起荷包,打开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是两绺绞缠编织一起的长发,因为色泽粗细不同,她知道这是她和玉珂缠绕一起的头发。
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
孟苹还记得她和玉珂的初夜之后,她迷迷糊糊地正睡着,仿佛玉珂动她的头发,她打了玉珂一下,很快就又睡着了。后来对镜梳妆的时候,还是白菜发现她后面的头发被剪了一截
孟苹把荷包放回了原处。
若是以前,她一定觉得什么结发同枕席之类的话纯属肉麻,可是,现不知道怎么了,鼻子酸酸的,只是想流泪。
她掩饰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掩饰地回头看了看,发现白菜和如翠并没有跟进来,这才趴了玉珂的床上, 把脸埋进单薄的被子里。
被子里有玉珂的味道,她能闻出来,那是一种极好闻的类似春日刚发出来的竹林的味道
正这时,孟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悄悄把眼睛被子上蹭了蹭,回头看了一眼。
穿着一身白色绣竹叶春袍的玉珂正站她身后,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孟苹翻身坐了起来,瞪了玉珂一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玉珂看着她粉里透红的眼皮和湿润的眼睛,知道她刚刚哭了。他看穿了孟苹色厉内荏的本质,走了过来,紧挨着孟苹床铺上坐了下来,这才问道“苹果,为什么哭舍不得”
孟苹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而是睨了他一眼,问道“今日出发”
玉珂点了点头“西北黑水城的宅子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玉箫和刮风跟着去西北,另外派玉琴带着的亲兵跟着保护。”
孟苹看向他“那什么时候过去”
玉珂看着她,想着她要和自己分开这么久,心脏不由猛地抽痛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揽了怀里,低声道“得等兵部的指令,大概十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