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健身房里从不松懈,这样几小时下来,也累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
邱明泉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能叫封睿这样体力卓越的人说出“划不动”几个字,到底该有多累
“不能回来的话,睡在外面安全吗条件也太差了,会不会睡不着,你”
封睿听着他焦急的声音,忽然用极为正经的语调低声道“你是不是嗓子不好,刚刚喝了蜂蜜水”
四周都是人,韩立他们就在身边,步话机里的对话一清二楚,他完全没办法说什么甜蜜温馨的话,这样一问,邱明泉就愣了“什么我没有啊。”
这么艰苦的地方,哪有什么温热的蜂蜜水
“可是感觉好甜啊。”封睿若无其事地道。
邱明泉这才反应过来,脸猛地就红成了一片,趁着周围的人没注意到,他慌乱地赶紧打岔“那你们晚上到底睡在哪里呢”
封睿看了看泡在水中的二层小楼“我们刚把一些群众送到这里的一个小学,二楼是安置点。所以晚上就凑合一下,睡在这里了。”
他一边对话,一边和韩立把皮划艇拽到靠岸边的木桩上拴好“林哥他们刚刚去了别的安置点,放心吧,我们都很好,这里吃的喝的都有。”
邱明泉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可是都说了晚上划船回来危险,也只能忧心忡忡叮嘱道“那那你和韩立千万小心。”
封睿微微一笑“好”
话没说完,忽然他英俊的眉头就猛然一皱,牙齿骤然咬紧。旁边韩立捕捉到他的神色不对,诧异道“怎么了你”
封睿脸色冷峻,语气却依旧柔和,对着步话机再道“你也一定注意身体,晚上九点钟,我们再准时通话报个平安。”
步话机的通话切断了,邱明泉听着机器忽然安静下来,心里不知怎么,却越发地忐忑和忧虑起来。
封睿虽然体力好、身体强健,也受过各种训练,可是从小到大的生活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哪里真正吃过苦呢
就算晚上睡觉,都没试过真丝和精梳棉以外的被褥吧再加上平时就认床,这晚上睡在外面的什么安置点,怕是就得睡课桌椅、盖自己的衣服了。
这能挺得住吗他也是一路开着车过来的,并没有像样的休息过啊
封睿一关上步话机,脸色就有点变了,他加快步伐,几步走出了水面,韩立一眼看去,就惊呼了一声“你的腿怎么了”
刚刚脱离浑浊的水面,封睿的防水冲锋衣裤子就红了一片,小腿部位有一片破了,鲜血流淌下来,迅速染红了裤管。
这一下,看上去可是叫人触目惊心。
封睿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水下不知道被什么划到了,树枝和钢筋没这么厉害,我感觉像是长条的碎玻璃。”
韩立又惊又急,惶急下倒没丧失理智“你确定是玻璃”
封睿点点头“我稍微摸了一下,很光滑。”
韩立稍微放了点心,玻璃就好点,就怕是生锈的铁条和钢筋什么的,破伤风就糟了
“快快,上岸包扎”他急切地弯下腰,“我背你走”
封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随了几天军,还真的把别人都当群众了”
他没理韩立,一瘸一拐地快步上了岸,早有安置点的村干部迎了过来,看他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哎呀这位大兄弟咋啦,赶紧的,去里面包扎一下”
韩立和封睿上了二楼,一路上封睿的腿就血洒了一路,看得韩立皱眉不已。
一进二楼,就看见几大间教室里的课桌椅都收拾起来了,地上团团坐着不少乡亲,有大人有孩子,有老人有妇女,临近晚饭时间,已经有人在带着的食物,没有热火和电,吃的都是冷馒头,还有咸菜之类便于携带的。
立刻有人拿了简易的急救包过来,帮封睿处理伤口,这一清理,才发现果然小腿上一个足有六七公分的长口子,被水中不知名的锐物划开了,正不停往外冒血。
乡里的卫生员拿着碘伏和纱布过来,动作麻利,帮着封睿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了伤口,再碘伏涂抹,再用纱布好好地做了包扎。
“有点麻烦,这种环境进出到处都是脏水,伤口这么大,发炎怕是免不了。”卫生员是个脸庞黑红的乡下大男孩,看了看封睿那明显不同的气质,有点犹豫,“您这赶紧回去吧,最好还是缝几针,也没啥大碍,可是只要留在这里,肯定会感染。”
封睿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条件简陋,没办法做完全的隔水保护,他的小腿虽然止住了血,可是纱布却不防水,只要一碰脏水,那就等于包扎白废。
韩立忧心忡忡看着他“你这大少爷就是娇贵,我都待了这么多天了,也都好好的,你怎么一来就弄成这样。我看你还是赶紧找辆车,回东申市吧。”
封睿啼笑皆非“你疯了,这么婆婆妈妈的。居然敢说我娇贵,我这辈子受过的伤,你下半辈子都未必赶得上。”
韩立哼了哼“这倒也是,又是绑架又是掉山崖的,我瞧你封大少爷命格的确凶险,与常人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