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传闻。
向局长早年夭折的那个亲生儿子,就是被一群毒贩挟持后杀害的,而当时一起被绑架的,就还有向局长的妻子,韦青。
时隔多年,噩梦再次上演,怎么不叫人心胆俱裂,犹如地狱再临
果然,他身边的向明丽猛地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啜泣,就要再次冲上去。
刘东风狠着心,手疾眼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向小姐,不要叫你母亲再为难了。”
月光下,韦青的脸色犹如白纸,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洞。
选谁她怔怔看着对面的向城,那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朝夕相对,更是当年为了救她和孩子而牺牲的烈士的遗孤。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向城涉险。
可是她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邱明泉。那个孩子目光清澈,俊秀的脸上布满血污,却竟然没有半点惊惧害怕。
就和平时微笑着和向明丽一起讨论数学题一样,他神态淡然,眉宇温柔。也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啊,她又怎么能叫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死
一时间,她心痛如绞,完全无法说出一字一句。
向城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呜呜”叫了起来。他是,他是向元涛的儿子
郑老大猛然转头,看着正在满嘴呜呜挣扎的向城,正要伸手去拽他口中的破布,可是,一声极为冷静的少年声音,却在这时淡淡响起。
“妈妈,别怕,我陪着你。”
邱明泉望着不远处的韦青,微微一笑,眼睛中温柔缱绻,带着一点突如其来的孺慕之情。
刚刚韦青看向他的那一瞥,充满痛苦和哀伤,忽然就叫他心里莫名难受。
不想叫这个对他温柔照顾、关爱有加的女人心碎,不想叫她为难,就是这样而已。
他看向了郑老大,抬头示意向城“他是封家的小少爷,我才是向元涛的儿子,别废话了,我跟你们走。”
郑老大眯着眼睛,在他脸上和韦青脸上来回转悠,忽然纵声狂笑起来“我就是想听听她怎么选而已,就凭你们母子这张脸,谁还能真的认错不成”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邱明泉“那就走吧。”
刘东风大急,正要开口,邱明泉却忽然转头,直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警告和制止。
刘东风一怔,指甲差点抠进了掌心。
怎么办真的叫邱明泉李代桃僵吗
这一刻,他也陷入了两难。假如是向元涛在这里,他又会怎么选呢一边是无辜的人民群众,一边是战友的遗孤,这这
韦青终于痛苦出声“不,他不是”
可是郑老大却再也不听她的话,一挥手,几个人如狼似虎地把邱明泉和韦青架上了车,却把向城推了下去。
向城踉跄着摔下来,刚刚被掏出嘴里的破布,就高声狂呼“我才是向城你们抓错人了放开他”
他发疯一样追上小货车,死死扒住了车后挡板“你们放他下来,抓我我要陪着我妈”
小货车一声轰鸣,骤然提速,狠狠地把他摔在了地上,狂奔疾驰,在深夜中远遁而去
刘东风疾奔几步,颓然地停下,飞快地掏出大哥大“向局长出了意外,现场失控了”
懊恼、自责侵蚀着他的心,让他有种极大的挫败感,颤着声音道“对不起,向局,您的夫人主动上去,换下了向城。然后邱明泉也在车上,被歹徒挟持了。”
向元涛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身下的吉普车开得像是疯了一样。
还是晚了。
东申市这么大,从开会的西城区赶过来,他虽然一路布置,可是增援的狙击手和大部队还是没有及时赶到现场。
“歹徒向着西边去了知道了,他们肯定要出城。”他挂断和刘东风的通话,迅速开始命令另一个电话对象,“李队,刘东风那边解救失败了,劫匪现在手里有两个人质,你们迅速赶往出城方向的主要通道,布置路障几条主干道都要布置,歹徒未必真的取道西边。”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里,刑警二大队的队长迅速回应。
向元涛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眉头痛苦地紧紧皱了起来,心乱如麻。
深爱的妻子韦青然后,竟然还有一个人,邱明泉。
虽然只是数面之缘的一个孩子,可是这种时候,向元涛却恍惚有种错觉。
就好像十几年前一样,心爱的妻子和孩子一起落入到丧心病狂的歹徒手里的感觉,再度袭来,如出一辙。
时光过去了十七年,那种绝望和悲愤他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可是今夜,竟然又一次被迫重温。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孩子也叫明泉
开往郊区的水泥马路上,一辆小型货车疯狂疾驰,滚滚的炎热空气里,扬起一阵灰尘。
前面的驾驶室只能坐两个人,后面的敞开式车厢里,一股难闻的隐约臭味随着夜风飘散着,车厢里堆放着好些一扇扇的半边猪肉。
这是一辆偷来的车,他们预先想好的逃亡就是伪装成长途送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