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的工作有着落了”刘东风一步跨进门, 憨厚英俊的脸上一片激动, 兴奋地大声宣告。
刘琴花正在小桌上擀着饺子皮, 没听清儿子的话, 却一眼看到他脖颈上缠绕的雪白纱布, 吓得擀面杖差点掉下来“怎么回事, 你怎么受了伤”
刘东风嘿嘿憨笑着, 雪白的牙齿亮晶晶的“没事,上午执勤时抓小偷,不小心被划了一刀, 缝了几针。”
刘琴花一下就急了“你这孩子, 怎么就这么实心眼, 见到刀还不躲, 万一划深点, 伤到动脉怎么办”
她越想越是害怕, 直急得哭了出来“咱脱了这身警服, 托人给你找个别的工作,反正也是个实习生”
刘爸爸闻声从里屋跑出来, 脸色也变了, 闷声道“就是,咱不干了还不成没道理把咱儿子的命搭上。”
刘东风赶紧说“爸, 妈我的工作转正解决了今天我抓歹徒, 正好被大领导看见, 听说我还没有转正, 就直接解决了我的问题”
两个大人呆住了,半天刘琴花才又惊又喜地问“真的有这种好事顶替你名额的那个不是领导家亲戚吗,你转正了,那人咋办领导不记恨你吗”
刘东风嘿嘿一笑“那个冒名顶替的已经被开除了,涉及档案造假什么的。领导记恨我好好做事,他又能怎样啊”
他从医院回来,下午回到派出所里,就已经听到各种传闻,张俊的档案被紧急调走查阅,说是查出了不少问题,张所长为了保自己,吓得立刻紧急开会,宣布即刻开除了张俊。
同时,人事处也直接传达了给他办理转正的通知。明天一早带齐证件,就能去相关部门正式走程序了
就连通知他的同志,看着他的脸色都是笑眯眯的,旁敲侧击地问他和东申市公安局一把手什么关系要知道,那可是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点名要即刻办理的。
没想到啊,刘东风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原来背后有这么厉害的靠山
“爸,妈,今天的事,全靠明泉呢”刘东风坐下来,“咕咚咚”地喝了一大杯热茶,“要不是他,我的转正根本没戏,而且搞不好还再被砍几刀呢。”
邱明泉回到家的时候,正迎上刘琴花夫妻俩带着刘东风,全挤在他家的小屋里。
刘琴花正在连声道谢,刘爸爸手里更是提着一篮刚买的鸡蛋和苹果,咧着嘴笑,和邱爷爷老俩口推让着。
“邱大爷,真的得谢谢您家明泉亏了他仁义,帮我家东风彻底转正了”刘琴花嗓门大,直引得周围的邻居们都探头看,“这点鸡蛋和苹果您收着,一点点心意,不收就是嫌少,我明儿再送一篮子”
邱明泉跨进门,惊喜不已“东风哥的工作解决了,恭喜啊”
刘琴花一扭头,就张着胳膊把他拉到怀里,狠狠地揉搓着他毛茸茸的头“小子,刘婶平时没白疼你,你是我家东风的大贵人”
邱家两位老人听了半天,才糊里糊涂地弄明白了大概,看到邱明泉没有半点受伤,才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刘家人,邱明泉正式地向两位老人说了一件事。
接下来的寒假,他要隔三岔五地到市里很远的地方去贩卖金笔,有时候太晚,赶不上公交车,可能就没办法回家了,就打算在附近的同学家过夜。
这也是他和封睿商量好的说辞,毕竟去往外地倒卖国债一天无法来回,向老人又解释不清,沿用倒卖金笔的说法比较容易接受。
果然,两位老人就完全听呆了,哪里放心他这么小的年纪在外面彻夜不归。可是架不住邱明泉坚持,又掏出今天积攒的两千六百元钱,谎称是这两天的收益,最终也只能忧心忡忡地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邱明泉就携带着身上的两千六百元钱,来到了东申市的火车站。
扒在铁栅栏的售票窗口,邱明泉抬头看看简陋的列车时间表,伸手递进去六元钱“您好,我买一张到合淝的车票,十点半的那一趟。”
没错,他们要去的就是邻省的合淝市。在刚刚开放国债交易的时候,皖中省的省会合淝市虽然没有立刻跟着全面开放,但是其实已经有一家总行的分行也跟着悄悄试点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这里不允许自由流通,只要能买到就行了,他们要的,本来就是低价购入。
80年代末的皖中省,这个时候的gd只有全国倒数前几名,农业大省的帽子紧紧压在头上,一直没有发展起像样的工业、商贸等经济。到了后世的2010年以后,皖中省才依托地理位置的优厚,一跃将经济赶超到全国前十几名。
毕竟,徽商在历史上,也曾经是名声大振的一个群体啊。
此时此刻,距离东申市最近的、又能低价买到国债的贫穷城市,就是它了
邱明泉拿着简陋至极的火车票,差点没哭出来十三个小时东申到合淝市的火车,居然要十三个小时
在后世动车和高铁时代,明明只要两个多小时啊
“你以为呢后面这二三十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