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都没问题,所有钱都用来投资扩大再生产,外面的全球市场也消化得掉。
消费,是在“所有剩余财富无法全部投入再投资,投资需要的缺口吃不下那么多钱,会过剩”的时候,才必须鼓励的。
陈思聪咂摸了一下顾骜的意思,也不由得对顾骜的觉悟更加肃然起敬了几分。
不过他也有些更多想不明白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国卖游戏机你应该全部主打出口创汇市场,为国家做贡献啊。
说到底,你虽然爱国,但还是有点商人属性的,国内的钱虽然少,你还是捨不得不赚嘛当然,我不是在指责你,你已经比其他奢侈商人好太多了。”
“所以我才没有在三年前、天鲲的游戏机刚上市时,就在国内同步推出我可是比美国、曰本市场压后了整整三年”顾骜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的动机辩护,
“而现在,我之所以来了,无非是形势需要。首先,游戏机在发达国家,已经出现了三年了,国内灰色渠道多多少少也有点高价货存量。
加上84年以来,先富起来的人肯定是有一批的,按照资本注意的说法,他们也有砸钱赢得社会尊重、谋求跟穷人差异化的需求,这都是客观存在的。
如果天鲲游戏机再不往国内卖,最多一两年,曰本人的任天堂fc也会买进来。到时候,买进口游戏机花的外汇,就是完全被曰本人赚走了。
我现在卖的话,虽然也是属于港资进口,也是外汇买进口货被赚,但好歹是我在赚。这些钱名义上是外资公司,却至少是用在利国利民的事情上。
经济形势发展到今天,先有钱起来的这些人,为了显示自己跟穷人不一样而额外花外汇买进口货,这是堵不住的。
今天一家10万元户,儿子结婚需要一台彩电,内地国产的可能只要七八百,特区汉乐电子的可能要一千块,松下的可能要一千五一千八那个十万元户,可能就要为了有面子,多掏千儿八百地买松下彩电。其实松下的货质量好性能好固然是一方面,但更多也就是纯粹为了一个稀缺带来的面子。
既然这种需求存在,不如让天鲲来扮演这个让先有钱起来的人装逼的工具好了。所以我必须做成学习机来进口,而不是游戏机。因为学习机拿得出手,这是给自家孩子学电脑操作的入门设备,是一个家庭家教投入档次的象徵,家里放一台倍儿有面子。
为国创汇从来都有两种渠道一种是直接把东西卖给外国人,把外汇赚回来;第二种就是把原本中国人自己国民消费就要浪费掉的、用于进口外国货的外汇,引导到改为买貌似外资、但实际是中国人控制的公司的产品,变相把外汇留在中国人的控制範围内。
前一种是开源创汇,后一种是节流创汇。”
陈思聪听了,顿觉豁然开朗。
国家虽然一直有对外汇的管制,可那么多友谊商店也不是假的,不可能100外汇都拿来做有意义的事情。
总要给有钱人一点激励,让他们赚了10块外汇,拿出一两块来享受、体验自己的人生与穷人的不同,才能更好的投入继续赚钱。
顾骜把这一两块引导下来,也是一种创汇呀。
“难怪,你对游戏机行业的规模,是否会因此下降,并不特别在乎你赚中国人的钱,只是想赚那部分本来就要花给洋人,那还不如花给你的钱,但你更希望的是,能不花就不花。这境界,我是想都想不到。
那没说的,你这份建议留下吧,我们尽量帮你做推荐性的监管,规範一下行业。”
几天之后,一份讨论后的对电子游戏机、学习机行业的自律性规範档案,就进入了讨论阶段,相信不久就会正式出台了。
不过考虑到新事物总是需要观察的,这个行业自律性规範一两年内也不可能真的有执行层面的保障。
只是告诉大家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首先争取让大家自觉,同时也让天鲲公司管理经销商和侵权者时更加有依据,不至于被其他经营者说无事生非。
京城之行的最后,在跟陈思聪等人的接触中,顾骜还披露了一个非常有良心的安排。
“我準备,从今年开始,天鲲集团每卖出一台游戏机、学习机,无论是在全球哪国市场卖出的,国内国外一视同仁只要卖出一台,天鲲就向天索环保基金会多捐款1美元,用于在西北搞公益环保,治沙造林。
我说的是额外给1美金,也就是原先加入全球自然保护协会tnc时,承诺过的那个一年一千万,还不算在内。假设今年天鲲全球市场卖出800万台,年底咱就给环保基金捐1800万美金。”
听到这个决策时,有关跟顾骜讨论相关问题的人物,全部是肃然起敬的。
尤其是当他们看了顾骜有意透露的上年度天鲲财报某些段落、成本分析,意识到卖游戏机的纯利润并不高,一台游戏机摊销掉七七八八的成本后,最终纯利润可能还不到10块钱美金这种情况下,每台再额外捐1美金,占销售额的比例固然不高,可占纯利润的比例就很大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