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个人,在晚清、北洋军阀、民国、本朝都当外长当50年吗那可是n次敌对阵营的改朝换代呢。
至于我刚才提到的安托南卡莱姆,不学外交的人可能确实不知道,他是糕点师出身,给塔列朗侯爵当过30年的御用主厨,也为塔列朗的法餐外交服务了30年。
那30年里,从缔造了维也纳神圣同盟秩序体系的老奸巨猾奥地利首相梅特涅,到沙俄外长恰尔托雷斯基,再到那一票流水换的英国王室贵族,都被塔列朗的文化输出给侵略了,以请到安托南去主持国宴为荣。法国人虽然输掉了战争,却是从塔列朗时代正式建立起了法餐是欧洲最高贵的这个国际准则。
所以说,如果一个国家要在饮食文化上进行意识形态输出,关键不是你菜好不好吃。菜描述得再好,那也是国际共有的,外国人也能学啊。关键要捧的是艺术家,是人,艺术家身上的内涵,是无法被复制的。
英王乔治三世做七十大寿的时候,没有从塔列朗侯爵那儿请到安托南卡莱姆主持甜点,宴会上没有摆那座宫殿造型的经典艺术蛋糕,因为卡莱姆的档期排不开。
而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做寿的时候请到了,乔治三世就因此被欧洲国王圈子里耻笑了数年之久,奥地利人认为他不过是只有钱的蛮夷,做寿居然请不到法国外长的厨师。
中华传统文化之不振,有一点很重要,我们古代的艺术家传承太窄了,只有书法绘画勉强有可能是艺术家之手,连瓷器和工艺品都只是匠人所作,无法被上升到艺术家,更不用说料理了。
这方面,我们连曰本人都赶不上,至今还在强调器,将来有钱了,还怎么用环保的、不可复制的、减少浪费的模式攀比装逼曰本人做瓷器的,至少是茶人艺术家,做菜的是料理艺术家。”
顾骜后世看到过一部日剧首相阁下的料理人,讲的就是这种“靠做菜做得好,帮助首相赢得外交谈判”的番。许多对外交史不了解的中国观众,或许会觉得“这不就是一个跟中华小当家春要之灵一样夸张的破玩意儿么”。
但其实人家是真有历史原型的。历史上靠酒宴质量办得好、决定国家大事国际条约的事儿,塔列朗外长真的干过,还不止一次。
只不过后来英俄那些粗鄙蛮夷穷国也学乖了,御厨做菜水平也好起来了,跟法餐差距和信息不对称逐步缩小,外交工作也越来越正式、很少在酒桌上决定大事,塔列朗才没机会继续这么干。
顾骜闲着也是闲着,一直卖弄到四道菜全部上来。
萧穗听得悠然神往,被老公的妙语连珠所感染,似乎那种连主厨名字和产地都不知道的牛排、鳕鱼,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她自然而然就意淫这些玩意儿是出自大师手笔。
关键的不是菜,而是听谁聊天佐餐嘛,有顾骜这样的人谈笑风生,吃青菜也是国宴的逼格,土包子再有钱也复制不了的体验。
萧穗的内心,充满了文艺女青年的满足感。
四道菜吃完,顾骜擦了擦嘴,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颗六克拉的钻戒。
他也没怎么送过萧穗大钻戒,不过明年他就要正式毕业回国了,这是他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情人节,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萧穗看得受宠若惊,不由自主喜极而泣,任由顾骜摆弄戴了上去。
她也没问钱,顾骜也没说。
此情此景,提钱多俗气呢。
萧穗如同梦游一样,靠在顾骜身上,被顾骜搂着腰肢离开旋转只有二人的旋转餐厅,脚步虚浮地步入电梯。
“老公我脚软。”萧穗如猫咪一样轻声呢喃。
“很快就到了,深呼吸,又不是没见过大世面。”拍了几把,把萧穗一把丢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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